人被抽得離地飛起,“彭”地一下跌落回吊橋上,因為吊橋的傾斜,他立即又在痛苦的悶哼聲中緩緩滑了回來。
屠里奧腳下一蹬,前身貼地,令人難以想像一個大胖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瞬間又已來到肯特面前,右腳重重一踏,肯特整隻右手立即被踩成血肉模糊一片,他的悶哼立即變成了無比痛苦的慘叫。
阿倫冷然道:“屠里奧先生,我才是這次越獄的主謀,他只是被我唆使的。”
耳邊聽到阿倫以罕見的冰冷語調闡述著一件事實,屠里奧踩向肯特另一隻手的腳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高速落下,不過改成了飛踢,將肯特踢離了吊橋,直往護城河下跌去。
阿倫眼中不由得閃過震怒,身形往前一傾,整個人往前疾射而去,他貯存起來的一點點力量,本來還打算必要時對屠里奧打出致命一擊,將其挾持,藉此翻盤的,沒想到屠里奧率先動手,現在更是迫使自己要使用唯一的一點點力量去救肯特。
屠里奧彷彿早已料到阿倫的動作,肥胖的身軀往左一扭,剛剛擋在了阿倫前進的路線上,僅僅是緩慢了這麼一拍,“啪啦”一下,落水聲已經響起,水下早已苦侯多時的鋸齒魚們,洶湧而上,血霧頓時在水下瀰漫開了,場面殘忍至極。
渾濁之中,阿倫剛好看到了肯特痛苦欲絕的表情,他嘴巴里吐出的串串泡泡很快就被鋸齒魚遮擋,徒勞的掙扎隨著最後一絲生命氣息的消逝而停止。
阿倫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以更為冰冷的語調,說:“屠里奧先生,我不是告訴你,我才是主謀嗎?”
“我知道!”屠里奧的情緒起伏不大,聲音仍十分平穩,“正因為約翰先生你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我才停止了對他的折磨,這已經是一個人情了!約翰先生,請你明白,我總得給我的兒郎們一個交代。”
阿倫冷冷回過頭望向城樓,只見那些衛兵們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鋸齒魚進餐時的表演,他冷然道:“那為何不對我動手呢,屠里奧先生。”
屠里奧謙卑一笑,說:“約翰先生是位大人物,假如你出了什麼事的話,以後我肯定會有不少麻煩,所以我怎敢輕易對先生造次呢?”
阿倫目睹著翻騰的河水慢慢平寂,心境卻難以看齊,肯特頂多只能算是一個曾經見過面的敵人,但在生死之間,他義無反顧地追隨自己踏上這條危險的不歸路,雖然談不上什麼忠誠的奉獻,但也沒有任何重大的過失,在廣場上好幾次危險的時侯,身後的他還幫自己頂了幾下,盡了一個夥伴的職責,但,現在自己並沒有為他帶來夢寐以求的自由,只為他帶來無比痛苦的死亡。
阿倫重重地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後,才慢慢張開,聲音已恢復平靜冷淡,“屠里奧先生你又怎知有些麻煩,是根本無法避免的呢?”
雖然已是盛夏季節,但來自暴風山脈的風,卻沒能給人帶來任何溫暖。
第七章
阿倫不得不又重新走回到那條狹隘的通道上,窄窄的夜空中已開始微微泛白,帶來恐懼和死亡的夜晚,終於迎來了第二天的光明。
一個身穿高階制服的衛兵從後急步而上,來到屠里奧耳邊,急促地說了一番話,屠里奧一對細長的眼睛頓時閃出了亮光。
等那衛兵走後,屠里奧眼珠一轉,轉移對方的仇恨,對己永遠是有利無害的,他邊走邊對阿倫說:“約翰先生,我猜,有某些人想在不久前的漆黑中取先生的性命啊,約翰先生你是聰明人,肯定也猜到了吧!”
阿倫冷淡回應:“屠里奧先生,你是不是暗示我,山特雷那混帳東西讀職了,專門策動了昨晚那場慘烈的鬧劇,其實真正目的只為了取我一人性命?”
他轉頭嘲諷地看了看屠里奧,冷冷道:“如果真能查出這個真相,恭喜你,屠里奧先生,你將升職為監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