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對決的慾望,竟然往紅霧以外的範圍邁去。
「懦夫,你跑什麼?」伊格見對手完全露出了背心的破綻,正要從後追擊,但雙腳竟像是被什麼捆綁住了一樣,難以動彈分毫,罕有的慌張第一次晃過了他的腦海。
怒浪輸人不輸陣,笑道:「打了這麼久,我有點口渴,出去喝口水就回來,你給我等著!」
他話雖如此,但連回頭的力氣也不肯輕易浪費,彷佛正抵擋著無比強勁的颶風,無比艱難的一步一步前進著。
伊格慌張之意更甚,無論獸人世界還是人類世界,針對絕世強者的圖騰和魔法陣雖罕有,但絕對存在,今天自己所撞上的,恐怕就是這樣一個恐怖的所在。
他見索賽克仍是沿著紅霧邊緣,專心致志加孜孜不倦地傾倒著藥劑,不由得暴喝一聲,手中短棍指向索賽克,含怒而出,但那棍子像是失去了方向,竟然在離手的剎那,就直接飆射往天空。
伊格心中更慌,這個魔法陣控制了自己的力場,還是自己中了幻術?
他抬頭望去,天上落下的,哪裡是雨滴,明明就是萬千血紅色的瀑布,橫泣天地,傾瀉而下,如萬馬奔騰,震耳欲聾。但最令他震撼的,還是瀑布的源頭,一頭龐大無匹的紅色巨龍,竟然佔據了半個天空,盤旋飛舞,龍首下時俯瞰,彷佛正緊緊地盯著自己,令他的神經不寒而慄,靈魂也顫抖了起來。
驚懼完全侵襲進伊格的神經,他拚命告訴自己,這是幻術、這是幻術,但用力眨了幾次眼睛,那震撼之極的畫面仍維持眼前,他不由得絕望的呻吟了一聲,無論空中的巨龍是真是假,但以龍為引,絕對是禁忌之術,今天恐怕難逃一劫了。
他衝著怒浪的方向狂吼道:「狂風,你這無恥之徒,使用這禁忌之術,你就不怕反噬的力量,也將你拖進地獄之中嗎?」
這時的怒浪,剛剛狼狽不堪的掙扎出紅霧之外,就像經歷了一場生死對決,全身乏力的坐倒在地,他甩了甩頭上的汗珠,回頭看著伊格已完全被紅色的洪流所包圍,微笑道:「伊格王爺啊,這並非禁忌之術,因為,這裡本來就是龍的墓地!是你打擾了龍魂啊,坦白說,是和我有點關係,但現在和我的關係已經不大就是了!」
這時,索賽克剛剛繞完了一圈,回到了原位,也疲憊不堪的半跪在地。剛才每一次傾倒藥劑溶液,他都像要抽去一分精神,越到後來,情況越甚。當倒下最後一滴溶液時,他感覺靈魂彷佛也被抽走了,幸好索賽剋意志堅韌,硬是撐了過來。
此時的伊格,感覺自己已置身於無窮的紅海之中,那自穹蒼而下的紅雨,每一滴打在他身上,都彷佛是火山爆發剎那所彈射出的岩漿,灼燒著他的面板、鞭撻著他的靈魂,他看見自己的面板正在這地獄般的灼燒中潰爛,他仰首哀號,聲音異常慘烈,任誰聽到,也能判斷出他正處於無盡的痛苦之中。
但從索賽克的角度,可以看到的,僅僅是紅霧更濃了,完全包裹住了伊格的身體,狂風拂過,暴雨飄搖,密集的紅色雨點,彷佛全打在了他們所處的山峰之上。
怒浪見索賽克皺起了眉,淡淡道:「索賽克,你聽他叫得鬼哭神嚎,就動了惻隱?如果我們被他抓住,下場恐怕好不了多少。譬如我,大概就是被剝掉皮,懸掛在天空之城的北門上,大量的蒼蠅會圍在我的屍體上嗡嗡亂叫。嗯,你該好好學學你們的守護者,看,他多從容……」
阿倫正啃著從光海庭馬車上搜出來的精製牛肉乾,跑了半天,他覺得很有必要補充一下體力,雖然和怒浪他們看著同一方向,但阿倫看得津津有味,彷佛是一個郊遊的閒客,正看到一出計劃之外的免費精彩表演。乍見怒浪和索賽克看過來,他還能遙遙舉起那一包牛肉乾,表示願意分享。
索賽克心中寒了寒,這兩個逃亡的夥伴,實在無法用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