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的月亮,默然不語。
他無心去欣賞房間裡的華貴與奢麗之處,甚至繆諾琳回到了房間,他也沒有轉過頭。
直到繆諾琳將一件一件男裝脫下,隨之流露出一種絕色女子的妖嬈身段,他才似乎洞察到什麼,苦笑道:“小師妹,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這是故意在引誘我犯罪。
繆諾琳的動作頓了頓,在這非比尋常的一天裡,如果做一些出軌的事情,精神的壓力往往都能得到某種程度的釋放。
但阿倫的頭很快又轉了回去,重新怔怔地看著那輪明月。繆諾琳像是無聲地嘆了口氣,將最後一件衣服褪下,又慢悠悠地穿起睡衣。
見阿倫始終沒有反應,甚至動作也彷彿凝固了,她幽幽地走到阿倫身邊,望向那雙蔚藍色的瞳孔,低聲說:“告訴我,阿倫,你心裡是不是在猜度著老師?”
“……我想到了很多事,我們那灰色的童年到底為何開始,想到了這些年一路走來的軌跡,想到後來,還想起後來神龍先皇鳳慕雪,她對土地的野心實在強烈得有點莫名其妙了……”阿倫淡淡地說著,平淡得彷彿並不是說著與自己緊密相連的事情,手微微晃了晃,手上拿的正是今天東帝天給他的那本冊子,上面有太古文字,竟是“亡靈儀式”四字。
繆諾琳肩膀顫了顫,皺了皺眉,但目光很快從那代表亡靈最高力量的冊子上離開,淡淡的說:“是不是還有今日的雷諾競技場?”
繆諾琳的聲音彷彿也顫抖了下,阿倫將目光慢慢移到她的臉上,苦澀一笑,說:“先皇德伏爾的死,相信你遠比我難過,既然你已經選擇做了,想必定有說不出的苦衷。”
對於繆諾琳而言,這無疑已經是一種略帶質疑的詢問了,她默然了一會,才輕輕地說:“我確實有苦衷,但……這一次,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不想騙你!哪怕你對我不再信任……”
阿倫側過了頭,凝望著眼前這張絕美的臉龐,月光之下,一池滿是漣漪的湖水正在對方的眼眸裡盪漾。
他輕輕一牽繆諾琳的手,一把將對方緊抱入懷。這一刻,雙方都緊緊地擁抱著對方,似平在相互安慰,又似在尋找著某種可以支撐信念的溫暖。
阿倫輕輕在她的耳邊說:“我們本生活在一個充滿欺騙的世界裡,但我堅信,不管任何時侯,我對你的信任也不會有絲毫改變,這份信任已烙印進我的靈魂,根深蒂固!”
繆諾琳的身軀微微一顫,用略帶嗚咽的聲音說:“那如果有一天,我……我要殺你呢?就像今天我眼睜睜的看著德伏爾,我的父王死去那樣,這樣一個冷血的繆諾琳,也值得你用性命去信任嗎?”
阿倫不禁又苦澀一笑,淡淡地說:“如果真有這樣一天,我希望你能親自動手,而且最好讓我毫無知覺,讓我將這份信任帶到地獄裡去……嗯,如果可以,最好是秒殺,我折磨過太多人,看到痛苦表情,我會感到很愉悅,但如果這種表情掛到自己臉上,那就實在無法令我感到愉快了。”
繆諾琳將頭深深埋進阿倫懷裡,淡淡的硬嚥聲傾訴著內心無數的情感,她抓緊了阿倫,彷彿要用盡靈魂最深處的那一部分去牢牢依偎著他。
兩人就這般緊緊相擁,此時繆諾琳不再是那個戰場上瘋狂的亡靈殺手,也不再是政壇上的陰謀者,她只是一個脆弱的女孩,一個同樣需要擁抱的女孩,而阿倫同樣需要對方的熱量,他的靈魂需要溫暖。
緊緊環扣的十指,因過分用力,已微微發白,剎那間的共鳴,成為了彼此靈魂中永遠的烙印。
或許,這一個烙印,從一開始便已存在,現在更是,但以後呢……
離開了阿倫的懷抱,繆諾琳的眼角仍有未乾的淚痕,她微微垂頭,月下的容貌閃爍著傾世之美。
阿倫默默地看著,原來小師妹在表現柔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