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一系列動作只在呼吸之間,其中誰出了半點差錯,動作慢上這麼半拍,那麼現在又將是另一種情況,失誤者付出的將是生命。
隆隆巨響中,北城門緩緩關閉。
飄零和軟劍同時刺出,兩匹可憐的馬兒臀部受疼,在哀鳴中再次加速,往前狂衝而去。
城門下的獸人士兵在那守城的獸人將軍指引下,慌慌忙忙的從兩邊衝過來堵截,城樓上的號角「嗚嗚」吹響了,像是催命的音符,配合著正在關閉中的城門。
身後的伊格堪堪站穩後,腳下立即用力一蹬,如離弦的箭,緊追了上來,真沒想到這個儒雅的獸人也有如此驚人的爆發力。
怒浪軟劍飛舞,撥開兩邊射來的弓箭,阿倫乾脆躍下了馬車,踢飛了幾個妄圖靠近馬車的長矛手,一眼也不看緊追在馬車後的伊格,以更為驚世駭俗的速度,越過了全速奔跑的馬兒,徑直往那個獸人將軍衝去。
幾個試圖攔截阿倫計程車兵都被他隨手抓起,往後擲去,每一個都能分毫不差的從車頂飛過,劃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線,準確地撞向緊隨在後的伊格。伊格眉頭也不皺一下,一一讓過,眼看尚有幾步就要撞進馬車。
此時,阿倫終於把那個獸人將軍擒到了手中,這傢伙比想象要強,為此他差點被劃破了手臂,但效果是顯著的。
只見這個健壯的獸人將軍飛向了伊格,伊格面上猶豫了一下,現在是戰爭邁向高潮的階段,一個老資歷將軍的意外死亡對軍心會有影響,自己恐怕也得擔上關係。終於,他稍稍地頓了頓腳步,用巧勁將這龐大身軀帶來的衝擊力給卸了下來。
那死裡逃生的獸人將軍驚魂未定,看了看地上四周,他手下士兵的腦漿飛濺了一地,他心有餘悸地謝恩道:「謝……謝過王爺的救命之恩,末將……」
伊格哪裡有空聽他廢話,讓他恰恰站穩後,腳步急移,又繼續追了上去,但已落後了一截。
阿倫藉著這機會,清空了城門下的獸人,輕輕一躍,重新跳回到馬車上,就在城門快要關閉的剎那,馬車硬是從那線空隙中穿了過去。嗯,
外面的陽光似乎分外燦爛,官道上一馬平川。
怒浪一邊挑開城樓上射下來的弓箭,一邊笑道:「哈哈,真是刺激!不過我不太想再來一次就是了。」
北城外的獸人斥候聽到號角,已從各個角落奔來,但就這麼點人,很難讓狂風怒浪放在眼裡了。
阿倫輕輕舒了口氣,幸好當日星雲山道上那兩個獸人強者並非隨從式的角色,不然他們休想這麼輕易就能衝出城門。
他回頭看了一眼,城門已經關閉,遠遠還能聽到獸人的吆喝聲和怒吼聲,這些聲音在脫離險境後,聽起來本該是美妙的,但好象有一個並不和諧的物體,也衝出了城門。
阿倫無法同意怒浪的話,搖了搖頭,說:「刺激還沒結束,那傢伙追上來了!」
原來伊格眼看城門就要關上,就近拎起一匹菱角獸擲了出去,塞在門縫中,硬是爭取到少許時間,側身從城門的細縫中堪堪閃了過去。
怒浪罵了一句粗話,無法理解的高聲質疑:「他這麼拼幹什麼,一點王爺風範都沒有!」
阿倫笑了,不過笑得有點苦澀,他剛才催發潛能壓下詛咒,一緩過氣,那詛咒立即反噬,手腕上的黑色鐐環似乎在「嗡嗡」作響,安撫著變得躁動不安的銀灰色血液,也像提醒著他,不宜再做任何大動作了,他低聲說:「搭檔,我好象暫時失去戰鬥力了。」
怒浪驚詫的轉過頭,發覺阿倫並不像是在開玩笑後,才道:「真是糟糕……那傢伙越追越近了,我得為馬車減輕點負擔!」
他將馬鞭擲給了阿倫,轉身大步回到車廂,在索賽克不無驚懼的注視下,他笑道:「還沒輪到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