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的天使,整天無憂無慮。這樣的生活一直維持到認識他,從此她也開始認識了憂愁與煩惱,甚至傷心與絕望。
或許是緣分,當年的學校裡,華裔學生並不在少數,但她卻與他相識並相戀。她才大一,他卻已經是大四的學生了,並在準備考研究所。
她微微閉了眼睛,也許她寧願沒有從來沒有遇到過他。他或許愛過她的,但最後愛走了,他與她之間就什麼也沒有了,只剩下了爭吵。會為了他徹夜不歸爭吵,會為了他的女同學爭吵,甚至會為一件極小極小的事情爭吵……太多,太多了。
所有的一切現在回憶起來竟然還是如此的真實。她嚥下了一口牛奶,微微苦笑。人生或許就是這樣,向前看覺得很遙遠。向後看,原來很近,近在眼前!
汪父看一下手錶,說道:“我要去銀行一趟,談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慢慢吃。吃好了,去逛一下街,不要老悶在家裡。” 汪水茉“嗯”了一聲。她知道父親去年擴大的投資專案,最近在週轉上有一些困難。這一趟來上海,本身就是為了能與掌握著銀行的唐家搞好關係,希望在他們那裡申請的貸款可以得到批准。
言家別墅。言柏堯一步入客廳,就意外地看到於柏天竟躺在他家的沙發上發呆。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錶,指標正停在十點二十八分的位置。再轉頭從東面整片的落地玻璃看了一下天空,啞然笑道:“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這麼早跑過來幹嗎?”要知道他這個表弟,畢業兩年了,在舅舅的公司掛了個董事的名頭,卻整天在外面鼓搗一些網路遊戲,哪天不是三更半夜才睡覺。這個時候會起床,他真的是頭一次看到。
於柏天一聽到他的聲音,立馬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哥,人家不是正等你嗎?”言柏堯不理他,徑直走入餐廳,管家王媽已經迎了上來:“少爺,早餐中式還是西式?”言柏堯道:“西式!”轉過頭問道:“你呢?”於柏天懶懶地道:“隨便!”
王媽很快指揮人將早點端了上來。言柏堯優雅地用刀叉將蛋切成小塊。雞蛋煎得很好,勻稱圓潤,蛋黃還在晃動,正是他最喜愛的程度。王媽在上海的別墅做了有二十來年了,熟知他的喜好,不像某個人,煎個蛋也會焦掉。
但他當時卻也喜歡得要命。就算她煎得再焦、再黑,他都會吃得乾乾淨淨。她幾乎被他騙了,以為也很好吃。結果吃了一小口,就吐出來。雙眼紅紅地看著他,像只犯了錯的小鹿,可愛動人。他的反應就是將她摟在懷裡,吻她,告訴她,只要是她煮的,他就喜歡。那些日子的陽光也是柔和而美麗的。只要不想起後來她的所作所為,心裡還是溫暖的。
刀叉滑出了食物,切在了骨瓷餐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雙手頓了一下,才抬起了頭,一面吃,一面問道:“說,等我幹嗎?”於柏天將嘴巴里的吐司拼命嚥了下去,又喝了一口果汁,這才找到了一口氣:“沒什麼,問你今天跟不跟唐哥出去活動?”
言柏堯抬了頭,看著他道:“你關心這事幹嗎?”猛地想到昨日在高爾夫球場,他與汪水茉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心頭竟有一千個不舒服。於柏天打著哈哈道:“好久沒跟唐哥一起活動了,問問唄!有活動就叫上我,好歹有個伴。”
言柏堯看了他一眼:“有個伴?你以為去打架啊!”於柏天摸了摸頭,沒有作聲。他自小對這個哥哥就是又敬又怕的。
還有幾天的假期就要上班了,按計劃他本來今日就要回北京的。但是不知為何,他竟不想走。想著她也在這個城市,居住在某一個角落,與他呼吸著同樣的空氣,他就不想走。
本以為日子已經將她的影像沖淡,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把她忘記了。但是自從那天見了之後,她的樣子卻一天比一天清晰。他當時並沒有想到會真正分手,他一直以為她會回來。就跟前面幾次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