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駒子驕傲起來,真是受他不住。
塔塔站了一會,沒聽到帳子裡有響動,便哈哈大笑給自己臺階,一伸手開啟簾子進了帳子。
他進去沒多久,便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喊:“來人!快來人……趕緊來人……宛山跑了……顧茂丙跑了……來人啊……都死了麼!都瞎了麼,那麼大的活人不見了,你們都看不到麼!”
部落頓時一片混亂,有喝醉酒的正跟塔塔碰了個正著,塔塔嫌棄礙事,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將這人直接踹入火堆,這人頓時渾身著火的站起,慘叫起來。
所有的人都嚇呆了,他們看著塔塔大叫著往部落外面跑,一邊跑一邊叫別人趕緊去找,去牽他的馬來……
卻說捱了巴掌哭泣的格兒一氣兒跑到白夷都的老阿爺那邊告狀,這位被格兒稱為阿爺的老部落長名叫哈桑,在部落裡他是最聰明的智者。
原本他在帳子里正笑眯眯的聽格兒告狀,卻不想部落外傳來吼叫的聲音。
忙亂中他跑出帳子,哈桑卻看到塔塔一腳將族人踢入烈火,又拉過自己的馬,翻身上馬要往外跑。
雖此時一片大亂,哈桑依舊聽出來,那個大梁人跑了。
他跑了幾步,一把拉住馬韁繩對塔塔大喊道:“塔塔,你是部族希望,是英雄,是雄鷹,你怎麼可以對族人動手,那個大梁人跑就跑了,他跟我們從不是一條心,你就隨他去吧……”
塔塔一馬鞭抽開他的手,大聲道:“沒有了宛山我就是個死人,心都沒了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就這樣,塔塔騎著疲憊的駿馬帶著白夷都跟皓拉哈的勇士呼嘯著往外追去,沒跑出多遠,他們又遇到了一行隊伍,這隻隊伍卻是蘇魯部落長帶領著的黎夷都。
這支隊伍打來了更多的戰利品,拉戰利品的車子在夜間都能窺視出從這邊看不到隊尾。
塔塔拉住馬韁繩,對前頭的蘇魯道:“你好啊蘇魯老人,路上你們可看到了外人?”
蘇魯已然半醉,他晃著酒糟鼻子大笑著說:“瞧瞧這是誰啊,這不是塔塔麼?來,看看我的戰利品,你瞧瞧……”
塔塔心下一慌,問他:“你們從哪裡打來的戰利品?”
蘇魯哈哈大笑著說:“怎麼,我們的雄鷹也羨慕了,沒關係,我們是血脈兄弟,你去看看,相中了什麼,就儘管拿去……”
塔塔沿著隊伍跑了一會,越看越覺著不對勁兒,他拉住一個人問道:“你們從哪裡來?”
這人有些不明就裡,便一邊掙扎一邊大聲道:“塔塔,雖然你是部落長,可我們也不歸你管!怎麼,還沒當草原的王,你就對血脈兄弟動了手麼!”
塔塔翻身下馬,按住他就是幾拳,一邊打,一邊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問:“我!問!你!們!從!那裡來的……”
這人嚇死了,趕緊回答道:“是從章鳳鎮來的,大頭領冤枉啊,那裡的人早就死完了!沒有人了!他們都得了瘟病死了!我們沒殺人,真的,就是撿便宜去了……”
塔塔驚呆了都:“你……你說什麼?誰死了?”
這人看看周圍,周圍的人都躲的遠遠的,誰也不敢來觸黴頭,他便一咬牙說:“是蘇魯老人,蘇魯老人在一個月前說,既然那些大梁人關了城門害怕瘟病,索性大家就一起生病……大頭領,沒騙你,我們就是把生病的牛羊悄悄丟進城裡了,大天神的光芒不關照那些大梁人,他們闖不過去,他們都死了!我們沒殺人,是大梁人自己放火焚城的……那裡面的人一個都沒跑出去,我們去的時候還可惜呢,好好的一座城怎麼就燒了……我們也就是在章鳳鎮揀點便宜,真的,章鳳鎮也空了,人都死絕了……”
完了!塔塔此時都傻了,他清醒的意識到,他們小打小鬧的日子算是真正的完結了,草原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