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磐喜往後退。
磐喜一掙,忽然抬手指著平川說:“我不怕你!等我將來當了皇帝。一定替我姐姐換個駙馬!”他把手放在脖子上,利落地做了個割喉的姿勢,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殺了平川。
在他怨恨的眼神裡,平川只是淡淡地一笑置之。源妃那麼恨寒蕊。可是她的兒子,卻對寒蕊親暱得很呢,真是難以想象。
寒蕊吃了一驚,趕緊推搡著把磐喜往一邊帶:“小孩子不懂事,你胡說些什麼呢?”
“我沒胡說!”磐喜恨聲道:“我都知道,他對你不好,他不理你。也根本不碰你……”
寒蕊一怔,臉色緩緩地,就白了。磐喜是如何知道的,一定是從源妃那裡偷聽來的。也許這是源妃希望看到的,但從弟弟的嘴裡說出來,連不諳世事的他都知道平川不喜歡她。這對寒蕊來說,真是顏面掃地,想裝成沒事自欺欺人都難了。
正陽殿裡,源妃看見磐喜手牽著寒蕊進來,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直斥道:“你今天沒有老師那裡?”
“今天該背的,我昨天就背完了。”磐喜面無懼色。
“那你今天可以去背明天的內容啊。”源妃馬上頂過去一句。
“明天的事明天再做好了。”磐喜一屁股坐下來:“今天姐姐回門,我陪陪她。”
“陪她用不著你。”源妃咬牙低喝一聲。
“行了……”皇上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床上傳來:“耽誤一天算不得什麼……你讓他走,他去了學堂,也是人在心不在……”
源妃剜了兒子一眼,不吭聲了。轉向寒蕊和平川,頃刻間換上了一副笑臉:“小夫妻這兩天洞房花燭過得如何啊?”
寒蕊低了頭,不吭聲。
磐喜不滿地瞪了母親一眼。
平川看在眼裡,只當沒看見,垂下眼簾,回答道:“挺好的。”
源妃望著平川,滿意而譏諷地一笑。當然是挺好的——
“寒蕊,駙馬對你好麼?”源妃笑吟吟地話,直戳寒蕊心窩:“如果方便,跟我說說如何?也讓我知道,親手定的這門親事,是門好親事啊。”
寒蕊低著頭,就是不回答。源妃是故意的,寒蕊知道,她逮到了機會,一定會盡情地羞辱自己的。
“寒蕊,你說話啊?”源妃笑吟吟地逼過來。
磐喜忽然站了起來:“母妃,我帶姐姐先去御膳房看看中午吃什麼菜……”
“要去你一個人去,”源妃慍道:“我跟你姐姐,還有話說呢……這新娘子回門,到底是看父母,還是看你這個弟弟?”
“你老問她幹什麼?你不是都知道嗎?”磐喜一火,脫口而出。
“你給我閉嘴!”源妃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兒子。
“你幹嘛老是跟她過不去?!”磐喜氣咻咻地說:“她到底哪裡惹你了?”
源妃一氣,起身罩著磐喜腦袋就是一巴掌,磐喜也不甘示弱,順手端起茶盤,就往源妃身上一翻,只聽見源妃一聲尖叫,那茶水、糕點就飛到了她的裙子上。
磐喜一撒腿,跑了。
源妃氣急敗壞地站著,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這時候,床上傳來皇上虛弱的聲音:“去換換,趕緊過來用膳……”
源妃一聽,急忙就回宮起換衣服了。
屋裡只剩下了皇上、寒蕊和平川,平川遲疑了一下,說:“臣去御膳房看看。”一折身,出了屋。
“心心……”皇上喊到,寒蕊趕緊近前,趴在床沿上,喊道:“父皇……”
“潤蘇算得挺準的……”皇上臉色是青灰色,他努力地。想擠出一個笑臉來。
父皇都成這樣了,還想逗自己開心。寒蕊鼻子一酸,說:“是啊,她向來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