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關北城上。
喝令聲和廝殺聲陣陣,無數軍卒或奔行在寬闊的城牆上、或朝城下傾瀉著守城武器、或有身著白長袍的軍醫穿梭其中抬走一個個傷員。
整個城牆上,忙碌而又不失有序。
林蕭跟著接他的鐵熊登上城牆後,便看到了典武、申虎和關猛等一眾將領。
不過他們此時正指揮戰鬥,林蕭並沒有打擾他們,而是在鐵熊地帶領下,穿過城牆,來到了一座城樓上,俯瞰著城下的契戎軍。
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契戎大軍,以及契戎大軍後方延綿無邊的白色營帳,林蕭的神色佈滿了冷峻。
“根據斥侯彙報,關外大概有十五萬契戎大軍,居庸關那邊應該也差不多,契戎此番從北地而來的三十萬大軍幾乎都放在了我們兩個關隘上,進攻飛狐口的應該是契戎駐守大行山西邊幽雲數州的兵力,不會太多!”
林蕭的身邊,鐵熊看了眼關外的契戎大軍,然後凝重地跟林蕭解釋。
緊接著,他又指著城下正攻城的契戎兵,快速開口:
“契戎大軍前日抵達這裡,昨日開始進攻,不過是試探性進攻,今日才發動猛烈攻擊!”
“嗯!我們的情況如何?新兵可堪用?”
林蕭點了點頭,嚴肅地看向了鐵熊。
鐵熊快速回答:
“我們雖然多新兵,但這些新兵都是飛狐口的老卒、邊關的青壯鄉兵和大行山的悍匪,都見過血,還是有一定能力的,在加上這段時間的訓練,用來守城並沒有多大問題。”
“並且,渝關城高牆厚,只要我們防守得當,契戎一時別想破關!”
說罷,鐵熊咧了咧嘴,露出了一抹笑容。
只是,那笑容多少帶點勉強。
因為,鐵熊說的是‘一時’,後面契戎能不能破關,他就沒數了,甚至也帶點悲觀。
畢竟兩方兵力太過懸殊了,而且他們是一個軍在跟一個國家打,人家契戎耗都能把他們耗死!
林蕭也心知這個情況,所以並沒有再多說,只是點了點頭後,再次看向了關外。
也恰在這時。
在城下遭到重挫的契戎兵,鳴金收兵,大軍如潮水般後撤,暫時退了下去。
“休息!!”
“剛才大戰過的將士速速休息!!”
“軍醫立即救治傷員,有過急救培訓的老卒從旁協助!”
“預備隊上城牆,警戒關外的敵軍,敵軍暫退,馬上就會重新發起進攻,都打起精神盯著他們!!”
契戎兵一退,城牆上立馬響起了一個個將領的喝令聲。
整個軍隊立即從大戰中,進入了休息狀態,眾多軍醫和老卒開始救治傷員。
林蕭沒有去幹涉一眾將領的指揮,只是目光隨著退去的契戎兵移動,望向了他們後方,望向了契戎大軍後面隱隱顯現的契戎帥旗......
......
與此同時。
在數里外的契戎大軍中,一身儒雅、頭留漢人髮髻的蕭楚寒,策馬佇立在帥旗下,同樣遙望著渝關的方向。
在他旁邊的戰馬上,還坐著一個葫蘆娃般的壯碩身影,正是契戎五皇子,耶律蠻!
耶律蠻此刻也遙望著渝關,卻是咬牙切齒:
“林蕭...林蕭...竟然又是那個林蕭!”
“兩斬我軍帥旗,讓我軍大敗中都城下和巨戎河北岸,現在竟然還殺了我南帥、滅我十餘萬大軍、奪取了幽薊之地,難道他真是我大契國的剋星麼?”
“我大契國何曾遭受過如此大敗?此可謂我大契國立國百餘年來最大的恥辱!”
“本皇子這次一定要血洗這份恥辱,讓林蕭付出代價,讓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