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衝動。我想了好久……”夜開花自己鬆開手,平靜著和之揚說。
讓之揚聽來,要好好說的還是她,要好好聽的還是自己。
“姐,我們……”
“先別說,我們上去……”
夜開花執意要拉之揚上山。
夜開花是平靜的,之揚也讓自己平靜下來。既然夜開花執意要上山,之揚就同意和她一起上山。夜開花既然有這樣心思,之揚反倒覺著更要好好與她說說了。
半山有一棵大松樹,大松樹邊上有一塊大石頭。要是白天,站在村裡就能望見那塊大石頭。那也是之揚和夜開花他們小時候常來玩耍的地方。大石頭可以上去,但不容易上去。
夜開花指指石頭說:“我想上去。你推我。”
“算了吧,姐,這麼黑,萬一……”
“你怕了?”夜開花說:“摔不了,我命大著哪。有你在,我命會更大,你放心吧。”
“這是什麼話?還有我在,你命會更大。”之揚不明白夜開花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不明白,將來總會明白。廢話少說,推我。”
“怎麼推你?”
“你傻啊……”
之揚不是不知道怎麼推她,無非就是託著她的屁股,然後送她上去。之揚看著夜開花還是犯難。
“你不推也沒事,我自個爬。假如我掉下來了,你可別後悔。”
夜開花犯固執了。
之揚沒辦法,只好上前。
夜開花一腳蹬上,另一隻腳也蹬上,再蹬時就要之揚推了。
以前也一樣。以前的話,之揚會毫不猶豫地托住夜開花的屁股,然後用力把她推上去。現在,之揚猶豫了,她望著夜開花的屁股,想伸手又不敢伸手。
“推我啊。”夜開花回頭又說。
之揚這才伸手去推。
夜開花上去了,之揚也上去。兩人平坐在一起。
“現在是不是不好意思碰我了?”
之揚默聲了。有很多原因需要之揚默聲,之揚不得不默聲。
“我記得我十六歲那年,你還……”
夜開花十六歲,之揚是十四歲。十四歲的之揚,怎能和如今二十出頭了的之揚比?不過夜開花也不是拿現在的之揚和十四歲的之揚比。夜開花像是說著過去的事,回憶過去。
之揚想不起來,夜開花十六歲那年,自己對她做過什麼。
“還十四歲,你還不如說我們上學前做過的事。”
“你想聽的話,我也可以說。”
“那就說唄。有人七歲還尿床。”
“七歲?我七歲你才幾歲?你能知道?”
“我聽阿姆說的。我怎麼能看見你尿床?”
“瞎說。沒看見就是瞎說。”夜開花說著,將身子往之揚身上靠。
之揚不動,就讓夜開花靠著。之揚也不去反駁夜開花說自己說的是瞎話。
“今晚就想和我說這些?”
“不行?還是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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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也想聽。要是再不聽,恐怕也沒機會了。”之揚又想到夜開花要訂婚的事。
夜開花要訂婚,之揚高興。但之揚想到夜開花一旦和吳昌海結婚,以後會遠走,心裡其實也有些不忍。家好好地在一起,突然遠離了,肯定會有想。
“你是不是想說,我會和姓吳的訂婚,結婚?然後……”
“然後離開荒地,想見到你也難了。所以我還是抓住機會,聽聽你說。”
“如果我不和姓吳的訂婚,結婚呢?”
“除非你犯病了……”
之揚不是激她,而是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