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實，天音寺已經與玄門高層商議過了，所以他們早有防備了，可是沒想到門下弟子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情緒反應，顯然也是因為那件事情而痛徹心扉了。

林驚羽淚流滿面，痛哭不已，在田不易等人阻擋下依然掙扎不止，嘶聲道：“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張小凡也是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顯然是沒想到當年的仇人，竟然會是……會是……會是他最敬愛和懷戀的普智！

張小凡心中豁然充滿了無窮的怨恨，這股怨恨出來以後，他手中的燒火棍就被他影響了。

燒火棍的魔性已經被李志穎降服抹除，但燒火棍終歸是功能偏向邪惡的吸血噬魂棍，有滋生魔性的土壤。

張小凡一動怒。魔性澆灌在燒火棍上面，頓時邪氣凜然。

法相沉默了片刻。道：“普智師叔曾經結交一個異人，得到一枚奇藥‘三日必死丸’。服食此藥，任你有再重傷勢，三日之內也能激起你身體全部潛力，保住性命，但三日之後縱然傷勢復原，也一樣必死無疑。普智師叔便是服了這枚奇藥，終於在三日之內趕回了天音寺，將這前因後果與我恩師普泓大師細細說明。我當時服侍恩師，在一旁也聽到此事。普智師叔此刻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痛悔當日種下滔天惡孽，萬死不得以償萬一，終於痛哭坐化！”

“你！去！死！”

忽地，張小凡從牙縫之中，生生吐出了這三個字，眾人無不失色，只見此刻的張小凡完全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渾身殺氣騰騰，面目肌肉扭曲。猙獰無比。

只見張小凡右手中的的燒火棍赫然大放光芒，噬血珠如得到重生一般，青光大盛，夾雜這攝魂魔棒的黑氣。將張小凡籠罩其中，連面目也漸漸開始模糊。

法相失聲道：“張師弟，快快丟了那個邪棒。你已經被邪力所侵……”

“哈哈哈哈哈哈……”張小凡仰天慘笑，聲音淒厲。“什麼正道，什麼正義？你們從來都是騙我。我一生苦苦支撐，縱然受死也為他保守秘密，可是他竟然，竟然……”

他張開雙臂，仰天長嘯：“殺殺殺殺殺殺，我要殺光你們！”

這慘厲聲音，迴盪在天地之間，動人心魄。

場中之人，無不變色，法相飛身而上，急道：“張師弟，快放棄此物，否則你就要墮入魔道，萬劫不復……”

張小凡昂首望天，彷彿一點都沒注意到法相沖來。

眾人一時屏息，眼看法相要抓到這個燒火棍，不料張小凡豁然動手，將法相打飛了，因為嗜血珠功效發揮作用，法相頓時元氣大傷，氣血神虧。

李志穎見狀，豁然暴喝一聲：“小凡師兄，快點醒來。”

話音落下，李志穎見張小凡沒有任何反應。

皺了皺眉頭，李志穎雙手豁然捏動降魔印，口中忽然有一股梵音。

在梵音之中，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一些話，而其中一句，卻是特別清晰：“如是我聞，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張小凡一聽李志穎的話，豁然停止了下來。

“般若金剛，無量不壞……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悉發菩提心……”

隨著李志穎的話音傳來，張小凡的身上，綻放出濃濃的金光。

一枚“卍”字元文出現，湧動不停，他的內心也漸漸地寧靜了下來。

張小凡冷靜下來了，他抬起頭，看向李志穎，看著手中的燒火棍，忽然露出幾分驚恐的表情。

“不用驚恐，不用害怕。”李志穎來到張小凡的身邊，“其實大家都沒有錯，錯的是不對的時間相遇了。”

“小師弟。”張小凡聞言，忽然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