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炎州一聽就出身北域杜家,不過杜家兩代男子都是單名,炎州估計不是他的真名,不過凡之對他很信任,連書易和月衡澋都對他十分信任,而懶得理會這些的鏡樓自然不會去糾結這個人是不是有問題。
放下槍,鏡樓腳步優雅地準備離開靶場,沒看見杜炎州稜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看來這督軍大人還真是粗心,或者自己剃了鬍子變化很大?
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杜炎州決定以後就不蓄鬚了,免得將來被認出來還被翻舊賬,杜炎州掩不住神色中的得意,哼著小曲兒往辦公室走去。
鏡樓回頭遠遠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眉頭一皺,自己總覺得這男子很熟悉,卻又說不上來,或許同樣有北域血統,杜炎州在脾性上和賀真渾察有諸多相似之處吧。
沒走幾步,迎面撞上了十三,而十三一見她,立刻夾著尾巴就跑,想到今天早上月衡澋也像是燒了屁股一般溜走了,鏡樓就氣不打一處來,大喝一聲:“站住!”輕輕一蹬,兩人在工廠裡追逐起來。
鏡樓的輕功是異族的秘技,十三哪裡是她的對手,之前看見他溜走,是沒心情跟他計較,今天不一樣了,鏡樓覺得自己心情很不好,需要一個出氣的人。
“十三哥~”鏡樓陰惻惻地笑笑。
“是……是鏡兒啊……”十三虛弱地笑笑,沒人的時候他都會按小時候的叫法,原本兩人關係鐵得很,脾性又相投,可他知道六哥的身份已經被這個妹妹知道,這些天都是能躲就躲。
為何?因為她心情不好。為何心情不好?因為知道了遙軒就是月衡澋……而再其中的深意,十三不禁抖了抖,自己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是否會小命不保?
看著十三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樣,鏡樓一撇嘴,悶悶地轉過身去,現在十三哥也不是自己親哥哥了,突然,鏡樓覺得自己不是皇帝的女兒這件事一點也不可喜。十三自然不知道她又再想什麼,最近這段時間督軍的脾氣變得陰陽怪氣並不是什麼大秘密。
“六哥回來了嗎?”鏡樓悶聲問他,現在遙軒在這個重兵把守的工廠裡來去如風,知道她纏得緊,越是不讓她知道自己的行蹤。
一百五十九 變遷
十三尷尬地摳摳臉,不知回答什麼才好,想要安慰她,卻不知從何說起,生怕傷了她的心。其實遙軒到底在想什麼,十三也不明白,不管那個叫莫蘭的女人如何無辜,到底是進過**的人。在長平,**倒是被那個手段極佳的徐媽媽做的有聲有色,大力推廣什麼賣藝不賣身,硬是把自己和娼寮分開來說,姑娘一個個都點了守宮砂,標榜自己是清倌兒似的。可私底下陪酒的時候,什麼齷蹉手段輪著來,只要不破身,都是隨人家喜好玩的,他知曉天音閣是什麼調調,曾經親眼見過天音閣裡的姑娘伺候男人,玉體扭擺任由五六個男人揉捏,那贓物不停地在女子身上蹭,最後女子還得喝下那瓊漿玉液,女子臉上的神情越是享受,十三越是覺得噁心。因此,十三才瞧不起自己甘墮落混進去的莫蘭。
而這個道理,他相信月衡澋不會不知道,可就是因為莫蘭是他心心念唸的那個女子,他就能忍受這些?十三很奇怪,早年聽六哥一直唸叨著一個叫如蘭的女子,卻不知真名,而莫蘭出現後,他就知道,莫蘭就是如蘭,而他們是何時遇見的,十三卻從未聽說過。
所以他才知道如何安慰鏡樓才好,畢竟月衡澋是血緣上的兄長,他不想見鏡樓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鏡兒,其實六哥找了莫蘭好多年,一直念著人家,你又吃哪門子的醋?”十三忍不住嘟囔了兩句。
鏡樓的神色一黯,沒錯,兩人不知多少年沒見過,她不是不恨過他,他把自己扔在了皇宮,任由她自生自滅,兩人見面後,他其實早知道了她的身份,卻一直不相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