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書又有幾百個圖書獎。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化領域的評獎總是既令人孜孜以求又令人鄙夷。獲獎者要麼已經名滿天下,再將獎頒給他無非錦上添花,要麼是隻有精英小圈子才聽說過的人。
英格力士對聲譽的生產和分配很感興趣,而聲譽的流通形式就是評獎,因而他學習法國社會學家布迪厄的方法,寫了一部現代文化評獎的歷史。約瑟?愛潑斯坦(Joseph Epstein)是美國西北大學文學教授,做了22年《美國學術》的編輯,此人以善於寫揶揄他人的隨筆著稱,他發表在《華爾街日報》上的對《聲譽經濟學》一書的書評寫道:“我對文學和文化評獎孜孜以求,老實說吧,我希望更多的獎授給我。目前為止我還沒獲得幾個。未來我也沒有更多的機會獲獎,除非我能跟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卡爾?桑德博格和建築大師萊特一樣,活到鬚髮皆白,活到80多歲的長壽。到那時,就沒有人出於反動或者用愚蠢的觀點反對你了,獲獎的機會才比較多。我得的獎既沒增加我的收入,也沒有提高我的社會聲望。我只有一個榮譽學位,不像約翰?霍普?富蘭克林,得了200多個。我獲得了國家人文科學獎章,但是很多我認識的人藉此機會說,不得不由喬治?布什給我頒獎,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恥辱。我回答說,我倒寧願是亞伯拉罕?林肯來為我頒獎,但世事難得能夠兩全其美。”
“文化獎項因為授予了那些不該獲獎的人、授給了大量蠢貨而讓自己失去了光環。人人都知道那些沒有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人比那些獲獎了的人還出色——托爾斯泰、普魯斯特、亨利?詹姆斯、喬伊斯、納博科夫、奧登。而且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之後這個人好像就已經作古了,不管他還將會再活多少年。比如奈保爾獲獎之後,我就覺得我無需再讀他的書了。”
文化類獎項貶值的另一個原因是,現在幾乎每一個團體都有他們的頒獎委員會,每一個行業和運動也是這樣。“我去一家高中,陪同的是該校乒乓球評獎委員會的主席。據說此人能用鞋而不是球拍打球,並且打得很好。下足夠的工夫去尋找的話,你就可以將獎頒發給一位非猶太裔的、身高不到5英尺的同性戀女詩人。所有這些獎項將文化領域變成了一個進步主義的幼兒園,在那裡,在畢業典禮上,甚至連那個最笨的孩子都得了一個獎,獲獎理由是他沒有干擾其他同學的學習。”各種評獎和榮譽層出不窮,這其中的原因多種多樣。設一個詩歌獎或者地方戲劇獎是紀念死去的親人本小利大的法子。公司設立一個獎項,能顯得它品位高雅、熱衷慈善事業。
在書的附錄裡,英格力士列出了當前授予文化各領域的成就的獎項,非常廣泛,“對於還沒有設獎的地方,我一直想,應該設一個諾貝爾婚姻獎。這個獎可以頒給那些著名的患難夫妻中長期遭受折磨的一方。過去,可以獲獎的應該有索菲亞?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萊昂那多?伍爾芙(維吉尼亞?伍爾芙的丈夫)、萊昂內爾?特里林、比爾和希拉里?克林頓,雖然這兩位克林頓中誰更有資格獲獎還不太容易確定。”
在評獎氾濫的年代,如果有幸中獎,該以什麼心態面對呢?“不管獎是怎麼評選出來的,獎項設立者居心何在,獲獎就是一切。從聲譽經濟學的角度來說,獲獎能夠提高知名度,能找到好工作,可以讓親戚對你刮目相看。至於獲獎本身,曾經有人對我說,如果有人說,無論你做的是什麼,你是做得最好的,問問那個人誰是第二好的。知道誰是第二好的,你就知道這個獎項是怎麼回事了,就不再把自己獲獎太當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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