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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我……昨晚太困,認錯床了……」

床榻上的人許久都沒出聲,應當是在看她。

許驕恨不得挖條縫跳下去,良久之後,宋卿源的聲音裡彷彿帶著十二分的疲憊之意,應是一晚上沒睡好,沉聲道,「出去。」

許驕巴不得。

出去後的許驕腳都嚇軟了,幸好宋卿源沒發現她是女子。

只是剛想完,大監神出鬼沒出現,「許公子。」

許驕支吾道,「我昨晚熬了一夜書……」

大監笑容可掬。

「我回去了。」她跑開了。

「大監,別告訴旁人……」她又折回了。

等大監點頭,她又再次跑開了。

從那以後,她再不敢去宋卿源那裡熬書了,也會偷偷藏吃的,免得餓了想跑去宋卿源那裡蹭飯,眼下,估計宋卿源看到她都惱火,別說蹭飯,踢她出去都有可能。

除此之外,旁的倒也沒什麼不同,但那一陣宋卿源彷彿很有些煩她,她做什麼,他都盯著,挑刺,有時候使絆子,反正怎麼看她怎麼不順眼,她自己一個人呆著,他不順眼,她同旁人說話,他也不順眼,她同他說話,他還是不順眼。

也是那一陣子,她磕了一次額頭,那回起好大一個包,當時疼哭了!

大監來看過她,「哎喲,這麼大的包呀!」

她還問大監,像不像壽桃。

翌日,宋卿源聽說她摔了,慕名來看她,不,慕名來看壽桃……

兩人大眼瞪小眼,然後宋卿源問身側的太醫,會不會破相。

她當時壓根兒就沒忘這裡想,聽宋卿源這麼一問,整個人僵住,太醫上前斟酌了半天,她那時候以為自己肯定是要破相了,忽得就哭了,哭得那絕望勁兒……

太醫頭都疼了,「不會破相。」

她當即就不哭了。

宋卿源好氣好笑,「要多

久消腫?」

太醫應道,「七八日吧,需每日上藥。」

宋卿源打發走了太醫,那時候的宋卿源一面皺著眉頭,一面給她頭上的壽桃上藥,「疼不疼?」

她點頭,是真疼。

「怎麼這麼嬌氣?」他隨口感嘆。

許驕當即不吱聲了,她就怕旁人說她嬌氣,像姑娘之類的。

宋卿源往後沒有再多問,留下藥膏,也留了句,「疼就自己擦,止疼的……不留疤。」

「哦。」她一面應聲,一面伸手去撓壽桃。

「爪子……」他微惱。

她趕緊收手。

……

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許驕忽然想起,一時還有些怔忪。這一輪胡思亂想中,宋卿源不知不覺給她將藥膏都塗好,「小時候磕過一次,還哭鼻子,嗯,眼下是長大了……」

宋卿源漫不經心一句,許驕不知道他是隨口說起,還是特意說的風涼話,但上了藥膏,涼涼的,不疼了,她又下意識伸手去撓。

「別撓。」他沒看她,都知曉她肯定在伸爪子。

許驕連忙收起爪子。

……

藥膏擦完,內侍官端了水給兩人淨手。

宋卿源用飯的時候從不說話,許驕同他一起用飯的時候時常在想,他應當是一個人吃飯挺無趣的,不說話,也一個人,所以經常讓她留下來一起吃飯。久而久之,她都能品出是宮中哪個御廚的手藝。

許驕有些挑食,飯量也不大,爹孃寵著,都捨不得說她,但在宋卿源跟前,必須要好好吃飯,他才和顏悅色。否則他真會讓大監夾一大碗冒尖兒的給她,不吃完不讓下桌,他就一面看摺子,一面看她吃飯,她不吃完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