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中,還是去西關?
許驕頭疼,淡淡垂了垂眸。
夜裡在中途的小鎮落腳,都是大監在安排,許驕不用操心旁的事情。
周圍都是南順人,只有葡萄一個,葡萄有些不習慣。
尤其是大監是元帝身邊的人,葡萄對大監恭敬,大監也溫聲同葡萄道,他在陛下處,聽陛下提起過葡萄。葡萄驚訝,又不好多問,怕一問,反倒提醒旁人,他拿劍指著過陛下的壯舉……
這是許驕回南順的第一晚,許是有些激動的緣故,也許是大監今日同她說得那番話,總在腦海中反覆想起的緣故,許驕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
翌日晨間,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落進屋中,許驕覺得有些刺眼,伸手遮了遮眉眼處,又繼續睡了一會兒。
等到差不多巳時前後,許驕才醒。
「夫人!」葡萄的聲音在屋外響起,許驕支吾了聲,「睡著呢」
葡萄道,「夫人,有人來了。」
許驕近前都是葡萄在伺候,所以有人來,也是葡萄在照看。
聽葡萄這麼一說,許驕睡眼惺忪坐起了身,「知道了,起來了,等一等。」
許驕簡單洗漱,換了身衣裳出了屋中。
剛到苑中,見到苑中矗立的人影,許驕的目光就滯住。
這道身影,曾經再熟悉不過。
葫蘆朝她拱手,「小姐!」
許驕眼眶微紅,除了激動,就是強作的平靜,微笑著問道,「六子和豆角呢?」
葫蘆的話一慣很少,眼下,也言簡意賅,「豆角和六子同夫人一處。」
許驕頷首,又問,「那敏薇呢?」
葫蘆也道,「敏薇嫁人了,屬下才去看過,孩子剛滿百日。」
「啊?這麼快?」許驕分明一臉詫異。
此時,葫蘆才低頭笑了起來。
小姐一點都沒變過。
葡萄看了看葫蘆,許驕才朝葡萄道,「葡萄,這是葫蘆,就是你一直問起的,我身邊的侍衛。」
葡萄其實認得出葫蘆。
之前殿下讓他和榆木大人留在南順京中的時候,就時常見大人身邊跟著的人是眼前這個叫葫蘆的侍衛。
葡萄笑道,「葫蘆大人。」
葫蘆明顯皺了皺眉頭,對葫蘆後面加一個「大人」這種稱呼明顯不喜歡。
葡萄連忙伸手捂嘴。
葫蘆給他的感覺,同榆木大人很像,就是那種頂尖高手身上散發出來的震懾感,但不同的是,榆木大人還帶了一張青木獠牙面具,但是葫蘆沒有,葫蘆自己就像一張面具,青面,但沒有獠牙那種……
許驕的話打斷了葡萄的思緒,「葫蘆,這是葡萄,一直是他在照顧我,日後也會同我一處。」
彷彿得了許驕這句話,葡萄有些不好意思得撓了撓頭,又見葫蘆看他的神色似是緩和了些,應當只是不喜歡方才葫蘆大人那幾個字……
葡萄這才規規矩矩朝葫蘆拱手,葫蘆頷首致意。
葡萄心中唏噓,葫蘆大人果然只是不喜歡葫蘆大人幾個字,那他以後少說
再開口時,葡萄口中的稱呼換成了,「葫蘆哥」
葫蘆整個人石化,莫名看向葡萄。
葡萄眨了眨眼睛。
許驕忽然覺得,這一路去西關,恐怕不會無趣了……
到煥城之前,去富陽和去梁城都是一條路,換言之,她都不用先同大監和陸深說起要先去西關接了岑女士再一道回京的事。
許驕其實有些怕宋卿源失望……
馬車黃昏前後會抵達煥城,然後翌日就會決定要走富陽還是走梁城,所以許驕還有一晚上的時間想想怎麼同大監說起,然後讓大監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