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撐手起身,許嬌又借著攬著他後頸的力道,蹭上前,親了親他嘴角,然後又咬了咬他耳畔,貼著他耳畔道,「我想你,睡不著……」
他臉色兀得紅了,宋卿源喉間再次微微聳了聳。
他心裡是有些氣她,但她總能吃定他,一旦她想要在某些事情上討好他,他半分招架的餘地都沒有……
她環住他後頸的手就是不鬆開。
他輕聲,「阿驕,別鬧,我真的有事。」
許嬌趁勢道,「你不生我氣了,我就不鬧了。」
他看著她。
那就是還有氣在。
許嬌委屈,「誰還在生我的氣,誰就是許小汪!」
宋卿源,「……」
要命的是,他腦海里還真的出現了一聲「汪」!
什麼洗腦的鬼東西!
宋卿源莫名惱火。
許嬌原本只是兩隻胳膊攬著他後頸,眼下兩條腿也不老實夾上,「天子做了事情也要負責啊,我要沐浴。」
宋卿源:「……」
他是拿她沒辦法,抱她去耳房時,早前的悶氣又只能咽回自己喉間。
浴桶裡,她眼中清波流盼,青絲墨發堆在一側肩頭,露出另一側肩頭瑩白如玉的肌膚,他一眼看到自己剛才留下的臘梅痕跡,星星點點……
他喉間輕輕嚥了咽,早前消散下去的念頭,又再次竄了上來。
她靠上他肩頭,輕聲道,「我錯了,主動認錯了,生氣龍別生氣了,我哄你好不好?」
這句話他再熟悉不過,原本就有些急促的呼吸,忽得滯住。
她重新坐好,伸手放在頭頂兩側,作貓耳朵,「學許小貓認錯學許小驕認錯學岑小清認錯」
宋卿源:「……」
許嬌再次貼上他,鼻尖輕輕蹭了蹭他鼻尖,撒嬌道,「不生氣了,生氣龍,你方才不是都欺負過我了嗎?」
宋卿源眸間微微滯了滯,心底似是倏然漏了一拍,旁的念頭都拋在腦後,呼吸裡的急促似是再不掩飾,拽了她到浴桶邊再欺負一次。
「方才叫我什麼?」他一面欺負她,一面咬她耳朵。
耳房中都是嘩嘩水聲,還有水花拍擊浴桶邊緣的聲音,她的聲音隱在水聲裡,綺麗而婉轉,「卿源……」
其實也不止卿源,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叫過了。
……
事後,他抱她出浴桶,在小榻上替她擦頭。
她是覺得有人雖然還沒有完全消氣,但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陛下。」大監來了屋外,「趙將軍已經來了好些時候了,還要等嗎?」
許嬌眨了眨眼睛,臉色忽得紅了。
原來他剛才說的有事,是真的有事……
許驕尷尬看他,他也正好看她。
許嬌當即彎眸笑了笑,宋卿源朝大監應道,「讓他等等,朕馬上到。」
大監應聲離了屋中。
宋卿源這才伸手去取了一側的衣裳,一面更衣,一面朝她道,「我同趙恩科有西關軍情要商議,要晚些才回來。」
他轉身,許嬌光腳踩上他腳上的赤舄,替他翻了翻衣領,而後看著他笑了笑,沒說旁的,親了親他唇畔。
宋卿源愣了愣,她才放下腳尖,他又伸手攬起她,俯身重重嘬了嘬她雙唇,才出了屋中。
……
宋卿源一走,許嬌才長舒一口氣。
從來都是,他生氣歸生氣,只要她哄,他就開心……
她眼下還渾身都似散了架一般,他原本就能折騰,今日還在生悶氣,她不被他拆了都算好了。
還得再繼續哄一鬨才能好。
他是天子,除了她,誰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