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做同南順有利益衝突的事,他就真讓她做朝郡郡守。
柏靳在做某件事,而且想讓她一起。
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
他需要三年時間培養同她的默契。
柏靳同宋卿源是一類人,又不是同一類人……
許驕慢慢斂了思緒。
今日從山坡上滾下來,雖然沒有大礙,但是手臂處仍有幾處淤青,衣裳上也沾了些枯草,許驕更衣去了耳房沐浴。
耳房中水汽裊裊,溫熱的水溫沾濕肌膚,讓人精神放鬆。
許驕仰首靠在浴盆的邊緣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很久之後,腦海中還似漿糊一般。
許驕屏氣沉入水中,什麼都不想……
等晚些時候擦乾頭,換完衣裳出來,見天色都近黃昏了。
周媽來取換洗的衣裳,見一枚護身符從袖袋中落了出來。
周媽蹲下拾起,「大人?」
許驕目光落在那枚護身符上,微微怔了怔,葡萄說,龍光寺的護身符很靈驗……
她原本也不是給自己求的。
「放下吧。」許驕淡聲。
周媽放下。
許驕隨意翻了翻書冊,但見案几上的一摞書冊裡,最上面的一本是那本《歷山遊記》,許驕想起他扣門,將書遞給她的場景……
許驕反倒書的最後一頁。
書冊的最後一句是,少年遊。
簡單三個字,但等通篇讀下來,才知道少年遊三個字蘊含的濃烈喜歡與歡喜……
回不去的少年時,但留下了通篇的少年記憶。
許驕出神。
書冊闔上時,她想起少時的宋卿源。
像一束光……
宋卿源寬衣沐浴。
今日摔得不重,也撞得不重,他是怕她受傷,所以死死抱著她。
沐浴的時候,身上好些地方被碎石劃傷,留了不少血痕和印跡,他後怕,後怕像正月裡一樣,護不住她,像心底的一道傷疤。
會癒合,也會再次裂開。
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他不止一次親了她。
按許驕飲酒之後的習慣,她根本就記不得昨晚的事,她只記得今日在龍光寺後山上的一幕……
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該做什麼。
戳破之後,又應當怎麼辦?
他想起許驕昨晚同他說的一長段話,許驕喜歡他,和他喜歡她一樣。
宋卿源闔眸。
……
出耳房的時候,正好聽到屋外的扣門聲。
他想是葡萄,他帶好面具,開門的時候,卻見是一身酒氣的許驕,懷中還抱著岑小清那隻貓。
他看她。
喝多了……
許驕眨了眨眼睛,湊到他跟前,認真道,「岑小清它非說要來找你,我說不過它,就帶它來了。」
是岑小清找他,又不是她……
宋卿源還是看她,沒吱聲,也沒伸手。
許驕看了看他,忽然上前,把岑小清塞進他懷中,他只得接過。
岑小清喵喵兩聲,一雙眼睛看著他。
宋卿源想起了許小驕……
但許小驕對他熟悉,岑小清對他不熟悉,岑小清看了看他,有些不習慣,還是想伸爪子找許驕。
因為許驕離得遠,岑小清看了看她,忽得,就往許驕懷中一跳,許驕和宋卿源都嚇倒,怕她摔倒,兩人都往前,最後宋卿源夠著了岑小清,但許驕徑直撞在他身上。
他一手拎著岑小清,一手抱住她。
近處,四目相視,許驕道,「你怎麼都不避開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