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語塞。
許驕又道,「全天下都知道瑞王是好人,是陛下的叔父,都來求情,求情的人多了,就成了陛下不念舊情,容不下自己的叔父。但弒君呢?」
宋昭手抖了抖。
許驕看他,「惠王就沒想過,自己以為的求情,實則是旁人試探陛下的手段嗎?」
宋昭噤聲了。
稍許,宋昭才道,「梁城的事你知道多少?」
「微臣不知道梁城之事,陛下也未告訴微臣,同樣,陛下不想告訴惠王,也是不想惠王插手此事,我若是惠王你,要麼眼下收拾被子走人,有多遠走多遠,不要給陛下添亂,要麼就像我現在這樣,老老實實呆在這裡,不給人當試探陛下的工具使!」
許驕說完,宋昭臉紅,低著頭,口中低聲道,「是我昨日氣著他了……但叔父怎麼會?」
許驕懟道,「那你哥會嗎?」
宋昭呆住,「不會。」
晌午過後,子松來了寢殿,「陛下,惠王來了。」
「不見。「宋卿源淡聲。
子松躬身道,「惠王說要離開靈山了,來同陛下辭行……「
宋卿源這才抬眸。
宋昭已經不像昨日那般年輕氣盛,但又不怎麼想在宋卿源面前說軟話,彆扭道,「我走了,陛下保重身體。」
說完,等著宋卿源開口。
宋卿源頭也沒抬,看著手中書冊輕「嗯」聲。
宋昭頓時無語,怎麼和許驕樣的……
宋昭又道,「日後京中若是有事,你叫我,我也不是那麼不扛事的人……」
他憋了許久,才憋出這句話。
案幾前,靛青色的龍袍身影輕聲道,「你少添亂就行。「
宋昭心中憋屈,他都這樣了,有人還不領情。
「走了!「宋昭轉身,「我不回京中,也不會讓旁人從我這裡試探出什麼來。」
宋卿源這才抬眸看他。
宋昭深吸口氣,沒有回頭,沉聲道,「如果真是有人要殺你,我會站在你這裡,像小時候你樣。」
宋昭說完就走。
身後,宋卿源果然眸色微微變了變,手中書冊重重扔,「叫許驕過來!」
宋昭趕緊溜了出去。
與山閣內,許驕接連兩個噴嚏,怎麼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忽得,子松來了屋外,「相爺。」
許驕有不好預感,子松果真道,「陛下讓相爺去趟……」
許驕反應過來,「是不是惠王剛走?」
「是。」子松沒隱瞞。
許驕也扔了手中卷宗,宋昭定是故意的!
……
「你同宋昭說什麼了?」寢殿內,宋卿源確實有些不快。
許驕低頭,「惠王的性子衝動,不說通會生事,但惠王是陛下的弟弟,心中向著陛下,所以……」
「誰同你說的叔父?」宋卿源面色不好看。
許驕喉間輕輕嚥了咽,低聲道,「不是瑞王,陛下不會這麼為難……」
「許驕!」宋卿源是真惱了,「這幾日朕是真給你膽子了嗎?」
許驕明顯愣住,稍許,才輕聲道,「陛下若是真不想告訴惠王,早就趕惠王走了,陛下是不想惠王摻和梁城之事。微臣不是逞時之快,是覺得惠王不摻和梁城之事的最好方法,就是告訴他,在梁城之事裡,有人對陛下動手腳,惠王就自然不會再貿然生事了……」
許驕聲音輕到不能再輕,「……不是因為這幾日的緣故。」
宋卿源看了看她,方才想說的話忽得咽回了喉間。
許驕低頭避開他目光,繼續輕聲道,「陛下若是沒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