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擔心他。
宋卿源攬緊她,「放心吧,朕心中有數。」
許嬌往他懷中蹭了蹭,「大婚在九月下旬,路上時間充裕,別著急趕那幾日……我也會擔心你。」
他叮囑她的時候多,她反過來叮囑他的時間少。
宋卿源甘之若飴,「嗯。」
許嬌環緊他腰間,「我等你回來,你慢慢回來。」
「好。」他輕聲。
翌日晌午,鍾宇譚率領的禁軍護送天子出京,許嬌在南城門的城樓上遠遠送他,大監陪在身後。
車輪滾滾,車窗上的簾櫳宋卿源一直沒有放下,一直看著城樓上的那道身影。
許嬌也一直看著他。
有人送,有人盼,宋卿源想,他終是等到了這一日……
許嬌一直站在城樓上遠望。
城樓很高,可以看得很遠,許嬌看了許久,直至馬車的漸行漸遠,慢慢在原處變成了一粒塵埃,她踮起腳尖也看不到了……
「走吧,大監。」許嬌輕聲。
「誒。」大監應聲。
許嬌行出兩步,又回頭看了看,溫聲道,「眨眼就回來了,很快。」
大監嘆道,「以前相爺離京,但凡要去的久一些的時候,陛下也會來城樓處目送相爺倆開。」
許嬌微怔,「我怎麼不知道?」
宋卿源從未提起,大監也從未同她提起。
大監又嘆了一聲,似是想起很早之前事來,「奴家記得,相爺第一次遠門,陛下擔心了許久。那時陛下才登基半年不到,相爺是巳正前後離京的,陛下下了早朝,一路打馬揚鞭來了城門口,相爺已經出京了,陛下就等上城樓這處,遠遠看了馬車幾眼,懊惱說,看不見了……」
許嬌想起那時朝中局勢不穩,她替他奔走,那一次去了半年……
許嬌鼻尖微紅,「大監,我是不是還有事不知道?」
大監笑,「不少。」
許嬌笑笑,「那去梁城的一路,大監慢慢說給聽吧。」
「好。」大監應聲。
等許嬌回陋室,都差不多申時末了。
「岑女士你的東西收拾好了嗎明天要去梁城啦」許嬌從身後攬住岑女士的腰,開開心心撒嬌。
岑女士自然知曉她是盼著去一趟的,她也盼著。
岑女士應道,「差不多了。」
許嬌笑嘻嘻道,「那岑女士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出發」
岑女士好氣好笑。
家中最高興的要數葡萄!
要去梁城了!葡萄就盼著外出呢
只是這一趟葫蘆還要將養,他雖然行動已無大礙,但還要繼續復健,這一趟不能同許
嬌和岑女士一道去。
這一趟,葡萄和豆角、六子會一道跟去。
言辭間,六子入了苑中,「小姐,有朝中官員要見小姐。」
許嬌意外,這個時候誰會來?
不應當是沈凌……
許嬌踱步去了偏廳,官服下的身影有些陌生,許嬌應當沒怎麼見過,尤其是對方還低著頭,聽到腳步聲,才抬頭看向她,恭敬行禮,「許大人,下官是慄炳昌,此次梁城出巡的巡察副使,梁城一行,下官也會在,明日出發,今日特來拜會大人。」
巡察使身邊是會跟著巡察副使,也就是副手。
許嬌會意,慄炳昌今日才來,應當是因為沈凌知曉她在宮中,旁人也不好入宮見她,所以今日抱抱龍離京,沈凌才讓慄炳昌來陋室見她。
果真,慄炳昌又道,「沈相托下官替大人送了新的資料來。」
葡萄上前接過。
許嬌似是想起什麼一般,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