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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那些樹苗和房屋都朝下,但因為有漿糊的粘性在,所以井沒有落下來,當即就有些人反應過來,「如果我們所在的大陸也是球體,或許真的有某種無形的東西像漿糊一樣,把樹木和房屋等等粘在土地上也不一定。」

還有另一人更辯證,「我們說不定就是在倒置的球體上!」

許驕看向柏靳,柏靳豎了豎大拇指。

討論聲沒有中斷過,許驕繼續在蹴鞠做成的臨時球體上,貼上了土地,海洋一樣的標識。這些土地上還寫了蒼月,南順,長風,東陵等字樣,不少人都仔細投入進去了,好奇問道,東陵的東邊真的只有海洋嗎?會不會也還有一樣的土地,但是井沒有探明的?

也人突發奇想,其實將球面拆開,也是平的,會不會我們覺得腳下的土地是平的,但是蜷起說不定真是一個球體。

這樣的猜想和探索課其實沒有標準的答案,許驕也沒準備灌輸任何旁的概念,只是拋磚引玉。

但課堂結束後,仍會有不少感興趣的學子留下來繼續探討,而且自發討論得越加深入。

有人甚至覺得如果腳下的大陸真的是球體,一直往東西兩頭探索,真有可能能回到原處也說不定。過往,這樣的討論從未有過,其實眼下也不算多,但這一年的時間內,實實在在多了很多關於這些話題的討論,而且不少人都在國子監和白芷書院的藏書閣內搜尋藏書。

今日探討課結束,白芷學院這一學期就算正式結束了。

許驕是國子監司業,不少學子臨行前都同她招呼,也問候過年好。

許驕頷首應好。

……

白芷書院在京郊,眼下又是臘月二十五,其實井沒有多少人了。朝中也都是臘月二十七開始休沐,早朝重啟要到正月初七之後。

也就是說,從今日開始,許驕也正式進入到假期了。許驕到京中的這七八個月裡,還真沒好好歇過,眼下春休開始,身上的擔子彷彿也放了下來。

柏靳同許驕一道,踱步出白芷書院。

許驕問起,老闆還有旁的指使嗎?

柏靳笑,沒,就是覺得你做得很好,還想續約。

「……」許驕惱火看他。

柏靳握拳輕笑,遂又問起許驕年關有什麼安排。

許驕應道,也沒旁的安排,但是同趙暖約了年初一的時候去寺廟靜香,還有初二和初三的廟會,旁的沒想到什麼的,等屆時再看看。

柏靳又問,「那去年是怎麼過的?」

他忽得問起去年,許驕愣住,而後平靜道,「也差不多,去了寺廟祈福,逛了廟會,還應付了一日朝郡府的官吏和家眷……」

柏靳又笑了笑,沒有再說旁的。

正好出了白芷書院大門,內侍官迎了上來,「殿下,天家請您入宮一趟。」

天家一直病重,朝事也都是託付給柏靳在看,天家喚柏靳入宮,柏靳沒有耽誤,「我讓人送一程。」

許驕應好。

柏靳的馬車先行離開,許驕上了另一輛馬車回東湖別苑。馬車上,許驕撩起簾櫳,葡萄驚嘆道,「大人,下雪了!」

許驕伸手,鵝毛般的雪花落在掌心,很快又被掌心的溫度融化了去。

她想起方才柏靳問她年關怎麼安排,也問起她去年怎麼過的。

她忽然覺得心中有些空蕩蕩的。

馬車行了約莫一個時辰,從才白芷書院回了東湖別苑,天色都已入夜了。

許驕洗漱完,早早歇下,臨睡時,又看了看窗外,這場大雪還在下著,這麼看,今晚都不會停。

蒼月的冬日比南順更冷,許驕歇下,像繭蛹子一樣裹在被子裡。

岑小清貓在床下,碳暖就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