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一點沒慌。”
廉尺無動於衷,心想我為什麼要慌。
王師弟在一旁不無得意地說道:“廉師兄深藏不露,我這侖泉境中期的自然不是你的對手,不過聽我說了此事後,張師兄忽然來了興趣,想來認識一下廉師兄。”
說是認識一下,想來是幫這人出頭來了。
廉尺看著那個張師兄,忽然想起來此人是誰了。
張小泉,名字聽上去人畜無害,實則兇蠻霸道,三年前踏入侖泉境巔峰,修為不俗,更兼此人心狠手辣,經常一言不合便出手傷人,據說廢在他手中的外門弟子有好幾人,在外門一直頗有兇名。
張小泉盯著他,語氣平和地問道:“你認識我嗎?”
不是疑問句,也不是設問句,聽語氣像是反問句,但又像陳述句一樣自然,彷彿再簡單明瞭不過。因為那人的語氣雖平靜,但卻充滿了高高在上的驕傲與自信,意思好像是說:難道你會不認識我?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
眉頭很不引人注意地微微皺起,廉尺從心裡有些反感眼前這個人,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感覺,但他還是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既然你認識我,就好辦了。”
張小泉笑了,理所當然地說道:“跪下,磕頭,賠罪,再讓我打斷你雙手雙腳,以後每個月發放到你手上的丹藥,原封不動地上交給王師弟,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除非你認為自己那點修為能夠越境打贏我,想和我打一場試試?”
眾人哈哈大笑,紛紛用嘲諷的眼光上下打量廉尺,他們不認為廉尺敢不答應這個要求,因為修為的差距是直接體現在戰鬥中的,蜀山上的天才很多,但相差兩個境界的戰鬥還能獲勝的,整個蜀山劍派,據說只有岷山上的那個天才做到過這一點。
更何況廉尺不是天才,他只是個廢材。
廉尺低下頭去,看上去是害怕了,但其實是在思考,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看著對方的動作,王師弟心中舒坦至極,很享受這種欺負人的快感,但他很會做人,沒忘了是誰給予他這些的,偷眼望了一下張小泉,面帶不安道:“張師兄能替我出這口氣,小弟已經誠惶誠恐了,這丹藥自然是歸張師兄所有的,小弟萬萬不敢接受。”
張小泉瞪他一眼,又有些得意地笑道:“些許丹藥,我難道還差這點?讓你接著你就接著,囉嗦個屁!”
王師弟又推託幾句,這才接受。兩人就當著廉尺這個當事人的面,很愉快地把這件事情決定下來了,絲毫沒有產生過對方會反抗之類的想法。
廉尺低著頭,心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更強烈了……他知道那種感覺叫憤怒。
沉默片刻,他忽然抬起頭,很認真地看著對方,並打著手勢。
“為什麼?”
雖然對方沒有說話,但這一刻,張小泉和王師弟無疑看懂了廉尺的意思。
“哈哈哈哈——”
眾人於是再次大笑,似乎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
笑聲止住,張小泉盯著面前那個出了名的廢材,面露兇光,惡狠狠地說道:“因為你是廢物,因為我比你強,因為蜀山上強者為尊,所以,這裡我說了算!”
廉尺想了想,雖然不大認同對方的話,但他認為這既然是蜀山上的“法律”,他自然不會反對,於是他看著張小泉點了點頭。
“那麼,是我動手打斷你的手腳,還是你自己來?我動起手來很兇的,乾脆你自己拔劍好了……”
以為對方屈服,張小泉內心很是舒坦,因為欺負弱者的感覺讓他感覺很爽,他覺得眼前這人雖然沉默,但還算識相,至少沒有露出什麼驚惶害怕的表情,他甚至隱隱有點欣賞對方,於是決定讓對方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