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你這個大俠厲害。”紅葉翻個白眼,提起來就有氣,“你走到大街上去瞧瞧,隨便掉塊瓦下來,砸死大俠和砸死傻瓜的機會是相等的。”
宋離笑著搖頭,“大俠哪有那麼容易被瓦片砸到?”大俠哦,都是像大師兄一樣高來低去,神出鬼沒的不是?
紅葉瞪眼,掀眉!天哪,這人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她又好氣又好笑,咬牙道:“活該你被人利用。”
“被人利用也好過見死不救。起碼,我知道那個女孩子安全了,我心裡便也快活。”宋離說得清爽,連笑容也帶些孩子氣。
但聽在紅葉耳裡,卻覺分外刺耳鑽心。
“你就認定她是好人?”她小聲咕噥,話音含在嘴中。
他聽見了,轉過身來,對著她,雙目炯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浩然正氣,“難道,被五絕門追殺的人會是壞人?”
“五絕門在你眼中真的這麼不堪?”她握緊了手,仍然抑制不住身體的輕顫。
他不答,看著她,走近一步,“你怎麼了?”
她鬆了手,感覺好虛弱,“沒事,只是有點冷。”
他瞄一眼自己身上單薄的一件衣衫,有些為難。
紅葉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撲哧”一笑,道:“你打算脫衣服給我穿嗎?”
他的心思被她點穿,一下子尷尬得連耳根都紅了,嘴裡囁嚅道:“大師兄說,男人天生就是要照顧女人的。”
她沒好氣地睇他一眼,“你大師兄還說過什麼?”
他抱著酒罈子,兩眼發光,“大師兄還說,男兒大丈夫,該當恩怨分明,立場堅定。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善就是善,惡就是惡,我們習武之人,就當以維護武林正義為己任。”
“這麼說,你大師兄倒是個聖人了?”紅葉冷笑。
“那也不全是,”宋離說得興起,索性放了酒罈子,指手劃腳地道:“你不知道,大師兄那個人嗜酒如命,又向來心高氣傲,最厭那些繁文縟節,他看得上眼的人,可以跟你把酒言歡,說個三天三夜;他瞧不上的,你就是捧了金山銀山到他面前,他連眼皮子也未必會抬一下。”
“哦?那你算他看得上眼的還是看不上眼的?”紅葉譏嘲地瞥他一眼,滿心不是滋味。
這個宋離,要麼是一句話都不說,一說就說個沒停。而且,那神情,那語氣,都是她從所未見的熱絡。
她咬著下唇,煩躁起來。
“嗯。”宋離想一想,不好意思地笑,“大師兄總是笑我傻。”
“他笑你傻?”紅葉瞪大了眼,有些想笑,卻又忍住,這倒有些英雄所見略同了嘛。嘿!哪天真該找那個見不得人的大師兄出來好腳聊。
“你也這樣想哦。”宋離搔搔頭,有些憨憨的,卻並不生氣。
她目光閃動,心坎一陣暖,“我笑你、罵你,你也不生氣;就算是生氣,也不會拿我怎麼樣。其實,你只需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教訓我了,你這不是傻是什麼?”
他微微—笑。說:“如果這算是傻的話,那我寧可做一個快樂的傻子。”
“你快樂嗎?”她微覺詫異。哪有這樣的人呢?別人笑他傻,他還自得其樂?
“因為你們覺得快樂呀。”他笑。低頭抱了酒罈,也不看她一眼,徑自向前走去。
她一怔,看著他昂揚的背影,喃喃低嘆:“你哪裡傻了?”
第四章“咕嘟”一聲。
過了一會兒,“咕嘟”又一聲。
宋離懷疑地止住腳步。
“喂!走吧!”紅葉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試探地問。
她現在要舒服才怪!
紅葉哭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