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趙啟,同時無罪的趙啟也被革了職:“趙大哥,其實離開太醫院,離開皇宮是一件好事,這裡本來就不適合你……趙大哥,你知道那次去木蘭秋獮的一路上,我為什麼總愛跟在你屁股後面瞎忙活嗎?因為你也是個特別喜歡說話的人,你一會兒會說元代危亦林在腹部手術中使用了含花蕊石散的藥線,一會兒會說明代王肯堂使用絲線進行了氣管吻合術;一會兒會說你的前輩顧世澄在先天性唇裂修補術中使用了區域性麻醉……那個時候,你的眼睛特別亮,充滿了活力和嚮往……你有醫者的仁心、才華和膽識,這個壓抑保守的皇宮只會生生的扼殺了你!說實在的,董鄂為你的離開感到慶幸。”
“那麼你呢?”趙啟反問:“你慧黠、真誠、做事又常常不計後果,難道這裡就不會生生的扼殺了你嗎?董鄂,這裡也不適合你。”
“我知道,可是我在這裡有放不下的人,趙大哥,茯苓是你的遠方表妹吧,這次你出事,她的眼睛都哭腫了,她的你的情,你其實是知道的,是嗎?”
“我對茯苓的感覺,就跟你對我的感覺一樣,你其實也是知道的,對嗎?”
……送走了趙啟,心裡空落落的,康熙大叔這次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看來我和老九還路漫漫其修遠兮……右腳的傷處又鑽心的疼了起來,今天運動過量了……我扶住牆角彎下腰,輕輕的摸著痛處……突然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快放我下來……四爺,您別鬧了,快把我放下來……宮裡人多嘴雜,你不替你自己想,也好歹替我想想吧。”
“你腳上有傷,爺只是好心的抱你回去,難道你真想一輩子當瘸子不成?”他不放手,大步的向回走。
我急了:“我寧願一輩子當瘸子,也不要你抱!”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胤禛的目光黯淡下來。
我心中一顫:“不,不是的。四爺,董鄂已經做了選擇,今後,她只能對一個忍,對另一個狠,否則,在旋渦裡的三個人都將萬劫不復。”
“那你為什麼不對我忍,對老九狠;偏偏要對我狠,對老九忍呢?”他低吼,突然俯下身來,在我磕破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董鄂,倘若你真跟了老九,你們兩人,將永遠得不到我的祝福!”
猶如一滴濃硫酸猛的濺在了身上,禁不住一激靈,這馬蜂窩捅不得也得狠著心去捅了:“您再這樣任性下去,那句‘喜怒無常’的評語,恐怕就要被皇上永遠記錄在皇家玉碟上了!”
胤禛猛的止步,矗在原地一動不動,瞳仁幾乎要噴出火來,終於,還是將我放下了……我躊躇了好一會方柔聲道:“在木蘭圍場遭遇狼群的那個晚上,您對我說:‘我是不能爬上去的。’從那時起,我就明白,我們可以肝膽相照卻做不到情投意合,可以惺惺相惜卻不能兩情相悅,可以於患難時相濡以沫卻不能在平常日如膠似漆……您心中裝著太重的江山與太多的權謀,女人對您而言,不過是悶了時逗逗的樂子、閒暇時賞賞的風景,而我過於的衝動率性,根本不適合您……四爺,何必硬要將咱們的這份情誼侷限在狹隘的男歡女愛呢?您看,大江大水天高地厚,疏星皓月日朗風清,彼此珍重彼此祝福不更好嗎?”
胤禛看著我不發一語,目光晦明莫測……終於,他自嘲的苦笑道:“看來在你心裡,我終究只是一顆不能停留飛鳥的仙人掌……走吧,我扶你回去!”
……
實在是不習慣延禧宮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腐朽生活,腳傷痊癒後便迫不及待的搬回了原來的住處……白天和動物打交道,還要定期去巡視各宮寵物的健康狀況,什麼榮妃的長毛兔、德妃的波斯貓、密妃的梅花鹿、宜妃的鸚鵡、良妃的金魚、惠妃的細腰犬……幾乎可以搗鼓出一篇《我和康熙老婆們的寵物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的小說了……夜裡就看看書做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