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小滿這段聲情並茂的話,徐衛國的身體突然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人的表情可以訓練,說出口的話也可以是假的,可是這種情感的共鳴,以及一個人在情緒波動得很激烈的情況下說出來的話,都不可能作得了假。
林小滿在兩分鐘裡,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這話該不該說,說出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她只是憑著本能一樣吐露著她的心聲。
她只是想要安慰他。雖然她只猜對了一半,卻也在此刻走近了他的心門。
她是真的在意他的喜怒哀樂。
徐衛國抬起了頭,反手抱住了林小滿,附在她的耳朵邊,如同宣誓一般一字一頓地說。
“林小滿,永遠都別欺騙我!
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騙我,或者,我知道你的存在,會危害到他人和社會的時候,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了結你!”
林小滿心頭一震,軟綿綿地把頭靠在徐衛國堅實的胸膛上,鄭重地點了一下頭。
林小滿從沒有主動害人之心,也不是壞種,危害不到社會,至於騙,她說的故事也是真實存在的,這應該不算騙吧,只能算是暫時的隱瞞。
有些事,到合適的時候,到我認為,你能接受得了的時候,我一定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林小滿在心底暗暗地說。
“你要記住我說的話。”徐衛國釋然了。
第二天一早,徐衛國開車帶著林小滿去糧站買了20斤米,5斤面,買好所有的東西之後,林小滿突然想起,從昨天下午到今天,都沒見過方前進,就隨口問了一下:“方教導員去哪兒了?”
徐衛國把米麵丟到後排座之後,自己爬到了駕駛位,順便幫林小滿推開了副駕駛的門。
車子直接往前開,不一會兒就出了城,林小滿奇怪地問:“怎麼開出城了?我們東西還在招待所呢。”
“早上你睡懶覺的時候,我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上了車。
我之前去江城見了個人,我們走後,那個人就越獄了,然後看守所的同志一路追著那名逃犯來到了錦官城,前進昨天下午就被叫去協助調查去了。
我們現在去接了前進,就回九里屯兒。”徐衛國一邊說,一邊開啟了自己那邊車窗,“你要是暈車,就告訴我,我再開平穩一點。”
“哎呀,你都不提前告訴我一下,我都沒來得及和姍姍說一下。”林小滿有些嗔怪地說。
“九里屯離錦官城就幾十裡地,營裡個個月有好幾十趟物資進出,你要想找她玩,直接搭順風車進城找她就是。”徐衛國覺得林小滿太過於大驚小怪了,又不是以後就見不著了,告不告別也沒什麼大不了。
“你說得倒輕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兵一見是我根本車都不肯停,還會噴我一臉黑煙子,而且和朋友告別,是出於禮貌,讓她知道我回去了,不會又白跑去301找我。”林小滿還是氣乎乎的。
徐衛國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說:“我早上搬東西上車的時候碰到過她,我已經跟她說過了,不會白跑去找你的。
我回去後,會跟物資隊那邊打聲招呼的,讓他們見你攔車的時候帶你一個,不要噴你一臉黑煙子,這總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
不一會兒,車就到了省軍區大營,接到了方前進之後,就開著車回了九里屯。
徐衛國一手提著裝滿了碗和盤兒的鍋,一手提著20斤米,大踏步的往樓上走,林小滿提了五斤面,亦步亦趨地跟著徐衛國,徐衛國步履如飛,林小滿追得滿頭大汗。
徐衛國把東西提進了屋,回頭緊走了幾步,接過了林小滿手裡的面袋兒,頓了頓才說:“林小滿,你這體質太差了,得多鍛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