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著草,草抖動時發現來的聲音,還是什麼野獸低低咆哮的聲音。
林小滿趴了好一會兒,才敢微微直起腰,伸手扒開眼前遮擋的野草,往那邊瞟了一眼。
遠處的草叢一直在劇烈地搖動。
只有那一處在搖動得厲害,再看其他的草叢,雖然有微風吹拂,卻只是草尖在輕輕搖晃,不像那處劇烈搖動的草叢,是草根到草尖的位置都在劇烈搖。
有野獸!
林小滿躡手躡腳地往反方向爬,生怕驚動了草叢中的勐獸,為了吃頓涼拌小木耳,把自己送進了獸嘴中,那可太倒黴了。
林小滿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字,逃!
就這樣爬了幾米之後,漸漸的就遠離了那種低低的,如咽似泣的叫聲。
林小滿停下來,歇了口氣,準備再繼續爬行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高亢而尖銳的喊叫聲。
她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那處草叢抖動的頻率,怎麼那麼規律,而且……最後這一聲喊叫,明顯是…女人的聲音。
我去,不是野獸在草叢裡。
她這是碰上人家來這打野戰了…
妹的,這是誰啊?嚇得她手腳並用,在地上爬了好幾米!
林小滿想了想,就又輕手輕腳地爬了回去,扒開草叢,往那邊看。
草叢還在勐力地搖晃,越搖越激烈,可以想象,那邊的戰爭也很激烈。
“這裡沒人,放開點叫…”一個男人粗喘著開口說話了。
那女人似乎還在極力壓抑,只肯發出低低的嗚咽聲,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不願意。
“叫啊,我讓你叫!不叫是吧?不叫我也有辦法讓你叫…”男人似乎卯足了勁頭,奮發圖強了。
女人終究忍不住了,開始咿咿呀呀地發出聲音。
林小滿怔了怔,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
她在九里屯,認識的女人就那麼幾個,大多數都是家屬樓裡的。她一個一個地比對,又一個一個地否認掉了。
因為,這種時候所發出來的聲音,和平時說話的聲音,是有區別的。
她又沒像吳月似的蹲門口聽過人家辦事兒時候的叫聲,如果聽過,她就直接能確認是哪一個了。
林小滿貓著腰,慢慢地爬遠了。
撞破人家在野地裡辦事兒,大家都尷尬,她也不喜歡聽人家這種聲音,還是離遠點的好。
往上又爬了一截,林小滿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坐下。這裡離著草叢有幾十米遠,聲音是肯定聽不著了,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草搖。
她打算等草不搖了之後,再坐半小時再出去。
草一直搖啊搖啊搖啊…
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憋得有多厲害,搖得這麼勁。
昨天才下過雨,這裡林深草密,陽光不透,地上還是泥泥窪窪的。
就算隔了層草,一壓一擠,那泥漿也得沾一身,再說了,就不怕草戳到溝子裡了?(四川某地方言,溝子就是屁股蛋蛋的意思。)
林小滿靠著一棵樹打起盹來,睡醒一覺之後,她突然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手搭在額頭上向那處張望。
草叢裡的兩個人終於完事兒了,慢慢地站了起來。
兩個人都穿著軍綠色的衣服。
等那對野鴛鴦走遠之後,林小滿才敢慢慢地站起來,揹著木耳下山。
軍嫂也不用穿著軍裝,那個女人應該不是家屬樓裡的任何名隨軍家屬。
徐衛國中午回來了一趟,發現屋裡居然沒人,在樓道里圈了一圈,也沒發現林小滿在誰家,他皺眉回屋,視線停在那堆土豆上。
土豆在這裡,裝土豆的蛇皮袋子不見了。
她拿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