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梅搓完了衣服,發現這洗粉放得實在是太多了,必須拿到公共區的水龍頭下衝幾遍才衝得乾淨,就端了盆兒又拿了根衣架出去了。
李愛紅板著臉從樓梯口走了過來,走到門前的時候,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偷兒手可真快,韭菜又被割跑了,這時候可掐摸得真準。瞧那印子,還新新鮮鮮的,應該就是前後腳工夫。”
側頭一看林小滿貓在地上在發呆,李愛紅又走了進來,拍了拍林小滿的肩膀,細聲細氣地說:“哎哎哎,回魂兒了回魂兒了,蹲這兒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林小滿抬了眼皮子,仰臉望著李愛紅,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三魂七魄原本都在這兒呢,可一見著你全都被勾跑了。我說你這懷了身子的人了,怎麼面板越來越好了啊?瞧這白裡透紅,與眾不同的模樣,嘖嘖嘖,真是迷死人了。”
這一樓裡,就李愛紅最會打扮,她的家境也不錯,當姑娘的時候就喜歡扯花衣裳穿,嫁過來了之後,方前進又啥都依著她,她們家那一櫃子上面,瓶瓶罐罐也不少。
有謝馥春“三絕”:鴨蛋粉、冰麝油及香件,有孔鳳春蓮花霜、珍珠霜,玉堂撲粉,還有南京金芭蕾桂花香水,蛤蜊油,百雀羚香脂。
李愛紅又是個講究人,全身上下,成天都香噴噴的,走起路來也儀態萬千的,是樓裡公認的香美人。
只是她眼界高,若不是看在方前進的面子上,林小滿這種人,她是根本不會搭理的。
可是兩人相處下來,又覺得很是投緣,一來二去的,就成了無話不說的真朋友。
李愛紅那畦韭菜,可都是方前進親手種的,按她的喜好種的。這菜相當於是方前進送她的禮物一樣的,被人割了一回又割二回,她心裡有氣也是難免的。
美人就是美人,俏臉含霜的時候也是極美的。可是這面板,真的太好了一點點吧。
林小滿瞧了又瞧,發現她根本沒上粉,是純素顏,就更加讚歎起來。
是個人都愛聽好話,何況還是李愛紅這種講究人,愛收拾愛折騰,不就是為了更美麼,林小滿的真心讚歎,讓她十分高興,瞬間就把被人偷了菜的不愉快拋諸腦後了。
“就你這張嘴,跟抹了蜜似的,難怪才短短一個月來往,徐連長就被你勾了魂兒。我可聽前進說了啊,他竟然見著徐連長會笑了,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回來說的時候,我就在想,徐連長一定是嚐了你嘴上這蜜兒,就一路甜到了心頭。”
林小滿神情古怪地往門外瞟了一眼,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嘴上塗了蜜呃。剛好徐衛國回來了,我這就問問他,他笑的原因是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哈。”
李愛紅立馬嚇得轉身就走,走門口才發現,門外根本沒有什麼徐衛國,這全是林小滿在詐唬她。
“好啊,小滿,竟然連我也騙上了。拿我開涮是吧?看我不哈死你。”李愛紅伸出手指,就一來揪林小滿,林小滿想到她是雙身子,哪裡敢躲啊,就任由她揪著,伸手來哈胳肢窩。
“哈哈,別哈了,哈哈,再哈我就軟地上了。”林小滿癢得不行,一癢全身就發軟,不住求饒。
王紅梅晾了衣服回來,就看到兩個鬧成一團,不由得好笑道:“瞧你倆這鬧得,像是沒長大的小孩兒。快起來啊,剛剛我晾衣服的時候,可是瞧著有男人上樓了哦。”
林小滿和李愛紅齊齊轉頭,一臉狼來了我也不相信的表情。
一個揚了揚手腕上的表說:“剛剛才被小滿唬了一回,我這表上才十一點呢,紅梅,你跟小滿呆久了,怎麼也變壞了啊?”
一個故意翹起唇,笑眯眯地說:“愛紅說我這嘴上有蜜,是甜的,我自己不知道是真是假,好想叫個人來嘗一嘗啊…”
狼就在外面乾咳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