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照片下樓問爸爸,照片上的女人是誰?
爸爸削木頭的手突然顫了一下,刀直接削到了手背上,流了一手的血。他當時用絕望而痛苦的聲音說:“她是爸爸想捆在背上一輩子也不放下來的人。”
他還瞪著眼問爸爸,“捆背上的到底是犯人還是豬八戒的漂亮媳婦兒?”
爸爸就沉默了。
他一轉頭的時候,就看到餘蓮站在一叢海冬青後面,咬了牙望著這邊。他剛想撲過去,讓她也看看照片,餘蓮轉身就走了。
後來,家裡三樓就起火了,照片被燒了。
一直對他還算溫言軟語的餘蓮突然就跟他說,你媽早死了,死了八百年了,骨頭都已經被螞蟻臭蟲吞進肚子裡嚼成渣子了。
小滿說得對。爸爸不是那種朝秦暮楚的人,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死去的媽媽。可是爸爸和她結婚,可是大肆操辦,還被批過奢侈主義,並且爸爸還提前三月就昭告天下,說他徐天來要和餘蓮同志結婚,大擺宴席。
爸爸又如此重視這個婚姻,平時又十分寵著她。
那徐齊家,是不是爸爸的孩子?
餘蓮,他的繼母,到底是不是徐家真正的女主人!
他那天違心地說有機會會回京城時,餘蓮有些驚慌。她在怕什麼?怕他告訴爸爸過去的事?還是怕他找到真相,和爸爸冰釋前嫌?年幼的時候不覺得,此時想起來就是疑點重重,看起來他還真的要回趟京城,把好多舊事弄清楚。
他就這樣坐著,也睡著了,懷裡靠著林小滿,兩人相互依偎著睡到五點多了才醒。
徐衛國穿好衣服,又給林小滿套好外衣外褲,重新把她背在背上,又一陣風似的跑回了家屬樓,餘蓮還在酣睡,徐衛國從外屋進去,半點都沒有驚動她。
只是今天的早操,是去出不了了。不出操就八點再去營區。徐衛國又把林小滿塞進了被窩裡,自己也鑽了進去,繼續抱著睡。
林小滿迷迷糊糊地睜眼,扒著他的表看了一下,發現七點了,又摸了摸身邊熱乎乎的人,捏了幾下,疑惑道:“咦,真的還在,我沒做夢!徐衛國,徐衛國,七點了。”
徐衛國立馬翻身爬起來,急急的套了鞋子,“來不及給你做粥了,下面填填肚?”
下好了面,徐衛國自己匆匆吃了一大碗,給林小滿端了一碗進屋,又去隔壁叫林小花過來吃麵。
林小花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坐那兒等徐衛國收拾好,送她去上學。
“姐夫,今天我要遲到了。”
“不會,我半小時準把你送到校門口。”徐衛國一邊用溼帕子抹臉,一邊回答。
“我姐哪天去上夜校?姍姍姐姐問了好幾次了。”
“她今天要去趟小王村,回來後就應該要去上了。你跟秦姍姍說,讓她抄的課堂筆記寫工整一點,到時候讓小滿也謄寫一份兒,我再給她一,加點緊兒,應該就能跟得上了。”
“那我要是有不懂的功課姐夫你也幫我一吧?”
“你先在秦校長家補著,到寒假的時候,我再幫你請個家教。你姐那個,反正是成人夜校,她上就是多識幾個字,不上我也不嫌她文化低,我偶爾忙起來也真沒時間天天盯著教。你這邊一天不盯都不行的,我可不好攬身上,怕耽誤事兒。”
“偏心眼兒,偏得沒邊兒了。其實就是能管我姐,不想管我唄。”
徐衛國見被拆穿了,笑道:“人小鬼大!”
徐衛國把林小花送到城裡之後,林小花支支吾吾地要了一塊錢,在一家藥店門口提前下了車。徐衛國心裡覺得奇怪,就把車調頭之後,又從另一個小巷子開了過來,看到林小花從藥店買了一瓶雲南白藥,塞到書包裡帶著,才往學校的方向走。
徐衛國皺了眉,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