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微微一笑道。
風夜衣有一瞬間的失神,那半張對著他的臉光潔無瑕,睫毛長而捲翹,鳳眸清澈如泓,陪著她淡薄粉嫩的唇角揚起的淺笑,有種說不出的高貴聖潔,這一瞬他有些恍惚,她那張臉簡直是神女與魔鬼的結合體啊。
很快他便回過神來,暗自嘲諷,他見過的美人無數,什麼頂級美人他沒見過,可他竟然會為這麼半張容顏失神!
或許,是那張極具差異的臉給人以無與倫比的視覺衝擊才會令一向淡定的他忍不住驚訝吧,風夜衣勾了勾唇,想著。
但他似乎沒意識到,自從遇見了這個奇特的女子,他一向不揚不抑的表情不知多了多少變化,即便很細微,卻仍然洩露了他一向高深莫測的情緒。
半個時辰後,他臉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這才撤開手掌,安靜地坐在一邊閉目養神,等著第二次出手的最佳時機。
藥桶中的藥液從他出手時便逐漸沸騰起來,他能看見,她光潔的脖頸微微紅了起來,但背對著沈畫的風夜衣並沒有看到,她臉上那詭異的血紋似乎再次活了過來,那妖異的血紅順著一個方向緩緩流動,一股詭異的黑氣浮游在她半張臉上,然而很快,另一股深紫之氣同樣躥上來,與那黑氣交絞在一起……
一個時辰後,藥力逐漸在體內發揮出來,沈畫的身體開始有了反應,一股熱氣在她身體裡急劇膨脹,她只覺得整個身體像充了氣一般,脹得難受,幾乎要爆炸開來,疼痛瞬間席捲了她整個身體,包括腦袋都似要爆裂開來。
“氣導天靈!”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嘶聲喊了出來,早在她喊出這話的前一秒風夜衣就已經趕到她面前,瞧到她臉上詭異的畫面不由一滯,但也只是頓了那麼一下,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將手掌按到她的天靈穴上,一股清涼之氣入體,她幾欲爆裂的身體瞬間得到滋潤,她無力地伸出被熨燙得有些發紅的手臂搭在藥桶上,任由風夜衣幫她導氣,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風夜衣沒料到她有此動作,原本是想看她那張臉的變化,冷不防瞧見了兩道規模初成的淺蜂,在搖曳盪漾的半透明的紅色藥液中若隱若現。
心在這一刻微微顫了一下,旋即萬年不變的容顏終於露出一絲絲赧然之色,突然,沈畫傳來一聲壓抑的悶哼,他猛然一驚。
該死的,他在想什麼,現在可正是關鍵時刻啊!
想到這,他不由收緊心神,謹慎地引導著那一股藥力熱氣行遍她的經脈,再一點一點地逼入骨髓,整整一天一夜,煅體過程才完畢,實力高深如風夜衣也禁不住有些脫力,而沈畫則早已昏了過去。
風夜衣本想叫凌莫今進來,但轉而看到藥桶中蒸發了一大截露出她大半個上身的藥液,不由蹙眉,抓過旁邊的衣裳將她包裹住,抱出藥桶。
細心的他發現,她右臉上可怕的血紋似乎少了一小片,難道,這不是胎記?
“你進來吧。”平靜的聲音響起,凌莫今早已在外面等得不耐煩,這會兒一聽風夜衣出聲,立刻風一般捲了進來。
“她怎麼樣了?”
聽著他急切地聲音,風夜衣淡淡瞟了他一眼:“沒事了,讓她休息三天就能完全恢復。”
凌莫今點點頭,自然地從他身上接過沈畫,“多謝。”
風夜衣挑眉,瞥向那疲累得昏睡過去的某女,“你用不著跟我道謝。”該道謝的人是她,他只是應了吳院長之情罷了。
看著凌莫今抱著她離去,風夜衣的心頭升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撇頭看著那藥桶裡紅色的藥液早已化為一灘黑水,眸底掩住的驚詫終於綻放開來。
那人柔骨纖纖,卻在那樣盛烈的痛楚中堅持下來,他知道,若是她有一絲放棄的念頭,只怕現在的她恐怕就要成為一具屍體了,煅體之痛即便是他也不敢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