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聲不再言語。
但是,張松卻是知道張陵真的動怒了,受點兒氣倒沒什麼,可氣的是那些人太過猖狂,這還是有一位州里的七品官在跟前,如果都是白衣百姓,對方還不知道會囂張成什麼樣子。
“劉志國跟卜司馬關係一向親密,縣裡面的幾個吏目都是卜司馬的親戚。”羅祥說道。
“這麼說南皮縣裡除了費天就再沒有一個好人?”張陵很隨意地道。
“嗯,衙門裡基本上都是劉志國和龍成彪的心腹親信,不過主簿雲浩還算方正,只是他不過是分管文書,而且下面的吏員都是那二人的心腹,他也沒什麼辦法。”羅祥略一思索便道,他是州里的老人了,雖然分管的那一攤沒什麼大權力,但對南部各縣的內部情況瞭解得很詳細,這也是選他過來作陪。
聽完羅祥的話,張陵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一路就在琢磨,如何開啟一個突破口,當然,僅僅是私設關卡這一項是很難將南皮縣的吏治整理停當,但突破口無疑就是像龍四這種人,利用好了,局面也就開啟了。不過,聽王守拙的意思是縣整頓州里的情況,這麼做是不是合適呢?
馬車裡突然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幾個人都陷入各自的心事當中……不知不覺中,馬車已經進入南皮縣城之中。忽然,馬車劇烈地顛簸了一下,張陵的頭部砰的一聲撞到車廂上,雖然不太疼,卻是唬了一跳。
“這南皮縣令是幹什麼吃的?這種路怎麼也不修一修?”張松低聲咒罵一句,抬頭看看張陵微蹙的眉頭,及時地閉上了嘴巴。
羅祥苦笑道:“張大人,這倒不能全怪劉志國,這從前朝的時候開始,河北就沒安寧過,兵匪交迭,這路面都是那個時候弄得,現在就算是想修,一時半會兒又去什麼地方弄這筆修路的錢?”
張陵沒有說話,他探頭向外面看了看,然後對車伕喊道:“老張,停車”
前方出現的應該是南皮縣的商業街,應該是南皮縣城最繁華的地段,馬車停下,張陵開啟車門下去。羅祥緊路著一起下來,張陵停下腳步低聲道:“羅大人跟我一起走,張所和張松遠遠的跟上。”他這麼一說,羅祥雖然覺得不妥,卻也不好反駁,只能是在心裡暗暗地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漏子。
走在這條商業街上,看著門口胡亂停放的馬車、牲口,以及隨處可見的垃圾,張陵的臉色有些陰沉,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往裡走。
現在的時間是靠近中午,但這條街道卻沒有熱鬧起來,反而顯得有些冷清,只有七八戶商家開門,大多數商家的門都是關著的。
張陵回頭向羅祥說道:“這縣城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啊,你看這路段,應該是城裡最繁華的地方,可現在門可羅雀,而且還有不少店鋪沒有開張,這是怎麼回事?”
羅祥只是擦汗,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叫罵聲,吸引了張陵等人的注意力,眾人舉目望去,只見一夥人追著一個小販飛跑,那個小販的身後還揹著一隻竹筐,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
‘撲通’,那小販一時不小心,竟然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不僅人摔著了,竹筐裡的貨物也摔了滿地……碗口大小的桃子滾得倒處都是。
“好小子,我看你還跑不跑?”小販身後那些人已經氣喘吁吁的追隨了上來,為首的一個臉形瘦削的青年一腳踩在小販的背上,聲音陰沉地道:“本來我還想將你的貨出點兒錢收走,現在看來,就免強用來補償兄弟們的跑腿錢吧。”
“權大爺,您不能這麼看啊,這些桃子是小人全家老小今年的嚼用啊,您務必給小人留下,求您了”小販被踩得趴在地上大聲喊道,但那個青年臉上的表情絲毫未動。
張陵就站在不遠的地方,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在眼前發生。而這個時候,羅祥也是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