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讓弟兄們進來!”
“為國!為民!為大我!”帥營裡有人發怒了,徽王爺身為指揮,聽得伍定遠喧賓奪主,要他如何不怒?霎時咆哮大吼:“不許聽他的!這是勤王軍!不是正統軍!勤王軍緊守道路,決計不準放他們進來!”軍令如山,軍法無情,徽王爺豐持卻賜金牌,如同正統天子在前,誰能違背聖旨?眾將十隻得抓緊了盾牌,便又將同伴隔在牆外。
伍定遠滿心焦急,此時戰場兵卒分為三撥,最內側是徽王爺統帥的“神機皇營”,其次則是“驃騎三千營”,那“武興內團營”則是列盾防守,以長牆之勢緩緩後撤,卻將“前鋒營”隔於鬼海之中,可憐他們陣形早崩,前有鋼城擋路,後有鬼海撲打,只消半個時辰下到,便要死傷殆盡。
伍定遠提聲喊話:“朱祁!我奉正統兵紀,命你速放道路!否則休怪軍法究辦!
伍定遠是本朝第一武將,威名顯赫,徽王爺深怕軍心動搖,急忙亮出了御賜金牌,厲聲道:“威武侯聽命!我勤王軍寸土不讓,你敢違抗聖旨,休怪軍法究辦!”兩位大都督正面幹上,這個金牌亮出,已如聖駕親臨,那個武功蓋世,宛如天神降臨,可憐外頭前鋒營哀號不斷,不少人已給鬼魔按倒在地,咬得逼體鱗傷,聽得親兵急急來報:“王爺!武興大營快守不住了!”徽王爺震怒欲狂,霎時提起軍旗,厲聲道:“全軍預備!開……”
當此時刻,軍旗舉起,只消將手一落,“炮”字一出,前鋒營即將死傷慘重,“炮”字含在嘴裡,令旗未及放落,忽見一道紫電竄入本陣,欽差大人身子莫名其妙地飄了起來,好似斷線風箏般,直向天邊飛去。
徽王爺飛走了,百來名親兵則是驚駭無地。欽差人在半空,卻也曉得是伍定遠暗算自己,聽他破口大罵:“大膽伍定遠!居然造反犯上!來人速速將他……”
砰,嘴裡含著話,臀下卻速速一痛,徽王爺摔在泥地之上,還不及叫疼,忽見四周沒了己方兵卒,卻多了千來只大肚餓鬼,人人不懷好意,只在瞄望自己的臀肉。
徽王爺想起了生平志向,當下低頭喘息:“為國、為民、為大我……”猛然數十隻餓鬼撲將過來,咬得他仰頭大哭:“來人速速救救我!”
“救命啊!救命啊!”背後餓鬼追撲,徽王爺不顧疼痛,急忙奪路而逃,眼見盾牌便在眼前,趕忙衝將過去,拼死拍打,驚惶道:“快開柵!快啊!”聽得王爺的喊叫聲,伍定遠揚起鐵手,將金牌高舉在手,沉聲道:“弟兄們,徽王爺有旨……開柵!”
那“開柵”一字宛如龍吟虎嘯,聲聞百里,都督親下號令,徽王爺第一個衝將進來,口中又哭又喊,但見背後殘兵敗卒隨勢湧進,千萬餓鬼登也如影隨形,見縫插針,撞得武興內營陣式大亂。一時間無數盾牌棄守在地,可災民多如大海,怎麼也殺之下盡。
完了,伍定遠的策略失敗了,此時非只“前鋒營”淪陷,連餘下諸營也已深陷鬼海。眾督師驚道:“大都督,怎麼辦?怎麼辦?”伍定遠第一個奔到盾牌之旁,大吼道:“全軍拋棄刀械,大家隨我上前,打不還手,罵下還口!一齊堵上盾牌缺口!”
“不能聽他的!不能聽他的!”徽王爺逃過死劫,登又暴吼起來:“大家快拼死殺敵!和餓鬼們決一死戰!快啊!再遲就沒救了!”眼看朝廷兵馬已有屠殺災民之勢,反而逼得餓鬼更加兇狂,伍定遠倩急之下,只得四處阻止兇殺,不住喊道:“勤王軍,大家同心協力,快來堵上盾牆!
數十名親兵倉皇奔走,已在眾督師問來回傳令,可兩大權臣意見相左,眾將士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全都失了分寸,有的提刀亂殺,有的轉身奔逃,全軍成砈一盤散沙。陣中有精明的,便駕馬直奔本營,急急去找監軍太監,喊道:“喬公公,咱們該聽誰的?”那姓喬的太監哪裡知道什麼軍務?見得餓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