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顏面盡失?那蒙古使臣哈哈大笑,便從何大人手中搶回錦旗,那何大人又恨又惱,暴跳如雷,雙手只是緊抓不放。四座賓客也是議論紛紛。
胡志廉唉聲嘆氣,想這“魁星斗五關”涉及兩國利害,贏也不是,輸也不是,這才遣了一批青年俊傑出來,本想拖到第四陣便算平局,哪知敵方最後一陣大將著實武勇非凡,接連戲侮中國高手,便如大人與孩童玩鬧一般。待得此事喧騰江湖,中國上下必定顏面盡失,胡志廉越想越慌,忍不住問道:“華山蘇掌門呢?怎還不上場?”
他問了幾聲,卻沒聽華山門下答腔,胡志廉乾咳一聲,問向華山趙五:“貴派蘇掌門人呢?怎還沒過來?”趙五聽了問話,卻只嗯嘿嘿地悶哼,胡志廉又氣又惱,大喝道:“趙老先生!蘇掌門人呢?”他連連大叫,說也奇怪,每喊一聲“趙老”,便聽一記“媽呀”,再聽一聲“兒啊”,好似唱曲兒一般。胡志廉定睛去瞧,那趙五站在祝康身邊,正與祝家門人出力拉扯祝康身上的鐵槍,只是那鐵槍纏縛甚緊,每一拉扯,便疼得祝康哀聲大叫,媽媽柔聲安慰。
胡志廉掩面苦笑,正不知如何是好,嘆道:“蘇掌門呀,你再不過來,可如何得了?”正自言自語間,身邊傳來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道:“侍郎大人莫心焦,我家瓊小姐已去尋蘇掌門了。去去便回。”胡志廉回過頭去,只見面前這人形貌俊雅,心下登時一凜,趕忙欠身道:“傅師範。”胡志廉看得明白,面前這人姓傅,名元影,號“雨楓”,須長二尺,生得是丹唇鳳眼,容貌清雅,此人是昔年“天下第一”的師弟,也是現今掌門蘇穎超的師叔,那年寧不凡封劍退隱,傅元影奉掌門之命,輔佐少掌門長達五年之久,待到蘇穎超成年之後,方應國丈之邀,前去紫雲軒擔任劍術師範,向與妻小長居京城。乃是華山上一代的風流英傑。
耳聽傅元影口稱瓊家大小姐的芳名,胡志廉反感苦悶,華山有瓊國丈撐腰,說來蘇穎超便如駙馬爺相似,誰敢招惹他?這幫皇親國戚愛來便來,想打便打,一會兒這位掌門若要奔得不見人影,挨罰的卻是自己,他唉聲嘆氣,卻也不便再說什麼,只得靜靜等候蘇穎超到來。
哲爾丹乃是御前虎將,最受可汗重用,眼見華山掌門遲遲未至,倒也不以為意,便向己方人馬招手示意,大批門人便來服侍祖師,或扛椅端茶,或捶背揉腰,哲爾丹便斜躺椅上,雙目半睜半閉,不時喝上幾口熱茶,真把擂臺當成了自家後院,可說目中無人已極。
無畏者、無敵也。哲爾丹一生只在大漠行走,眼看中原高手名聲雖響,手裡卻是斯文秀弱,不堪一擊,他眯著雙眼,那雷電般的目光卻不時掃向臺下,朝一名黑壯少年斜覷。
那少年身材極為高大,幾達九尺之高,不比哲爾丹矮了。雖給蒙古第一高手睥睨斜覷,卻無不適之感。一時只是雙手抱胸,面向地下。再看他身上穿了件全黑長袍,腰間繫了條龍紋紅帶,形式尊貴,望來極為精神。想來這少年出身官宦人家,必是中國朝廷的一號人物。
過得許久,蘇穎超仍未到來,蒙古使臣耐不住煩,不住催促中國這方遣人上陣,胡志廉也知對方大將來歷不同,乃是昔日韃靼國的禁衛將軍,己方第五仗人選遲遲不來,未免失禮,他嘆了口氣,只得遣出一名樂舞生,請他轉告哲爾丹,要他稍安勿躁,再等片刻。
那樂舞生前去西棚,對哲爾丹說了幾句,那蒙古第一高手含笑回話,胡志廉見哲爾丹頗為有禮,自是暗暗鬆了口氣,不多時,樂舞生返了回來,道:“啟稟侍郎大人,那位哲爾丹將軍說了,華山掌門若是不來,那也不打緊,他想自己挑對手,不知道您能否玉全?”胡志廉慌道:“這……這怎麼可以?這老東西要是挑個文弱書生上場,那不是佔咱們便宜麼?”才一生出小人之心,猛聽對面擂臺傳來一聲怒喝,黑影晃動,一樣物事對著胡志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