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好似十分痛快。
“還楞著做什麼?追啊!”屠凌心大怒欲狂,劍指怒罵眾下屬,眾人畏之如虎,便也一個個抓住繩索,翻窗援繩而下,屠凌心氣得渾身發抖,正有氣無處髮間,忽見宋通明還楞在那兒,登時嘴泛獰笑,興奮的道:“好玩的來了。”
“老兄,別亂來啊!”神刀少主大驚失色,忙抱住了祝康、赤川子,奔向了樓梯口,淒厲怪叫:“神刀勁。”
話聲未落,便帶著同伴跳進了樓梯,聽得咚隆隆咚之聲,三人一路翻滾摔下,其狀甚哀,轉眼如大車輪般越滾越快,直朝一樓滾去。
萬福樓裡靜了下來,屠凌心持劍怒砍桌椅,胡亂洩憤一陣,便也跳出了視窗。
眼看凶神惡煞都走了,只聽嘎的一聲,包廂房門開啟細縫,一名酒保顫聲道:“都走了麼?”話聲未畢,老掌櫃已然推門奔出,大哭道:“我的媽呀!怎給砸成這樣?過年前才修過的啊。”
一片哭叫聲中,老掌櫃已給眾酒保拖走了,至於來日要如何修繕,反正不是自己出錢,以後再說。
酒保走了,黑衣惡鬼走了,伍崇卿走了,連盧雲也離開了,眾人有的逃,有的追,屋裡卻還剩下最後一名酒客,他目望空蕩蕩的大堂,慢慢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人人都走了,朋友忘了喊他,敵人也懶得抓他,沒人記得世上還有這個人:“三達傳人”。
寒夜將盡,長劍擱在手邊,行囊裡還有那本“三達劍譜”,蘇穎超以手支額,呆呆望著黑夜裡的大街,依稀感覺什麼都沒變,不過他心裡明白,過了今夜,他的人生再也不同了。
自今而後,自己不必再練“仁劍震音揚”,“仁劍”已有傳人,人家無師自通,資質不知勝過自己千百倍,說來自己真該拜他為師才是。蘇穎超笑了一笑,忽然間,耳邊又聽到瓊芳清脆的京腔,聽她責備道:“超哥,你又想閉門造車了。”
瓊芳模樣生氣,她倚在強壯的臂膀裡,小鳥依人似的仰起臉來,柔聲道:“盧哥哥,超哥好可憐呢,咱們想法子幫幫他吧。”
命運的巨輪即將轉動,三腳貓哈哈一笑,他負起了行囊,提起長劍,走到了樓梯口。他伸了個懶腰,慢慢打了個哈欠,遽然間,他用力轉過頭來,淚流滿面中,竟已狂奔而出。
砰的一聲,窗扉破開,“三達傳人”從五樓視窗飛身出去,他選擇頭下腳上,直墜而下。
對小貓而言,五樓並不高,摔下去至多扭傷爪子,可對“大眼貓”來說,五樓卻太高了,高到足以摔死人。也因如此,“三達傳人”才選擇跳了出去。
身子一直下墜,“天下第一”的尊嚴如光影飛逝,淚水離開了眼眶,捨己而去。明早起床一看,自己已不在這裡,而是丟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最後一眼凝視萬福樓,蘇穎超慢慢閉上了眼,正等待頸骨斷折,腦漿迸裂之際,忽聽“砰”地一聲大響,右腳一陣劇痛,好似踢到了什麼東西,天旋地轉之中,便已滾到了地下。
地獄到了,自己終於摔死了。滿面鮮血中,蘇穎超全身筋骨劇痛,他緩緩睜開了眼,只見不遠處有雙黑頭靴,當是官家之物,想來閻羅王就坐在那兒。蘇穎超居然很高興的問道:“請問這兒就是地獄嗎?”
一雙手扶住了自己,將他託了起來,蘇穎超呆呆看著,發現面前坐了名男子,這人身穿黑衣,頭戴面罩,目光溫溫熱熱的,正是先前見過的“大掌櫃”。
面前沒有閻羅王,卻只有這個大掌櫃,蘇穎超感覺自己居然沒有死,他眼眶紅了,心情慌了,只能急急轉過身去找自己的佩劍,卻也不知拿了劍以後要做什麼?是要指向大掌櫃,還是對著自己的心口……
“啊呀”一聲痛喊,蘇穎超腳步一動,立時摔倒在地,大聲呻吟起來,直至此時,他才曉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