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接令而去,明兒罕低聲問道:“陸爺,您說……咱們這場大戰……真能打贏麼?”
陸孤瞻輕輕地道:“此戰沒有退路。咱們不打則而,若要打,便只能勝,不能敗。”說著轉過身來,望向那漫山遍野的餓鬼,忽道:“只是……秦將軍那兒……”
兩名番女不約而同靜了下來,聽得陸孤瞻長嘆一聲,搖頭道:“盼我是多心了。”
第二章 天下第一大氣力
正午、飛雪、暗巷……天色黯如黃昏。
烏沉沉的飛雪中,暗巷裡立了三人,左右二人倚牆抱胸,一年老,一年少,正中那人腰間懸劍,劍鞘純金貴氣,握柄飾以一隻小小玉虎,看此劍如此尊貴,不消說,這並非是兇器,而是一柄“王器”,佩劍之人必是一位貴族。
正午以來,這三人始終在暗巷徘徊,不過四下也無人留意他們,一來天候酷寒,下了整夜雪,再者時局不對,今早官軍入城,打著“北威”、“北寧”旗號,凜凜肅殺,誰還敢出門溜達?
雪花涔涔而落,灰空空的街心傳來腳步聲,總算又有人來了。凝目遠望,來人手提斗笠,身穿一襲長泡,腳步輕緩,顯是身懷武藝。那貴族尚未言動,左首隨扈已貼身而來,另名隨扈也解開外袍,亮出貼身匿藏的一柄劍。
“經籙劍印”,此劍形制狹長,劍鞘鑲以金絲,篆書四字,卻是道家一派沿用的天師劍,右首隨扈深深吐納,兩掌微推,赫是內家絕頂功夫:“太極推手”。
這兩隨扈一佩劍、一空手,一個踏到那“王爺”身前兩尺,一個緊挨護衛。一片戒備間,那布衣男子也已來到近處,三人打了照面,那年輕隨扈頓時放下長劍,大喜道:“殷師哥!”
“元亨師兄、元朗師弟。”布衣男子稽首為禮,卻也道出兩大隨扈的名姓,看這佩劍的叫做“元朗”,另一名年歲稍長,卻是叫“元亨,兩邊做了招呼,布衣男子又朝貴族深深一揖:”王爺,小人來遲了。“說著將手中事物奉上,卻都是些常見之物,見是一件蓑衣、一頂斗笠。
看這貴族來頭非小,竟是一位王爺。他接過蓑衣斗笠,急忙穿上了,低聲又問:“殷兄弟,有人跟蹤你麼?”那布衣男子尚未回話,元朗卻已笑了起來:“王爺放心,我殷師兄身經百戰,為人機警無比,誰有本事跟得了他?”還待吹上幾句,布衣男子卻咳嗽一聲,道:“不瞞王爺,草民出城時遇上了幾名探子,雙方動上了手。”
元亨愕然道:“怎麼?真有人追蹤你?是唐王的人、還是……魯王的狗?”布衣男子道:“認不出來。他們身穿夜行裝,把五官都遮掩了。”兩名隨扈笑道:“大白天的穿夜行裝?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啦?”正要哈哈大笑,那王爺卻是臉色大變,忙道:“等等,你……你說那些人身穿夜行裝?”布衣男子道:“是,全身黑衣,頭套黑罩。”
砰地一聲,王爺面色驚恐,腳步急退,撞上了背後的泥牆,眾人微微一驚:“王爺怎麼了?”
“沒……沒什麼……”那王爺左手支額,喘道:“只是……只是有些有暈……”說話間左右張望,似有誰在暗中監視。元亨、元朗對望一眼,心下微感納悶,布衣男子卻已吩咐道:“元亨師兄、元朗師弟,勞您倆一會兒守住大街兩頭,若有可疑人物靠近,立時發聲示警。”
兩名隨扈答應了,眼看布衣男子處置有方,那王爺卻還是深感不安,低聲道:“殷兄弟,本王……本王一會兒若有什麼差池,還請您轉告元易道長一聲,請他念在兩家的情份上……”聽得王爺言語奇異,兩名隨扈吃了一驚:“王爺,您好好地說這幹啥?”
那王爺無意多言,只解落腰中長劍,交給元朗,低聲囑咐:“此劍是豐王府歷代家傳信物,本王若有萬一,由你轉交載懹。”寶劍亮出,這位王爺的身份也明朗了,原來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