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道:“父親……你說得是……”那首領低聲道:“楊遠。”
楊家之王,便是“中極殿大學士”楊遠,盧雲深深吸了口氣,道:“這兩字有何典故?”那首領道:“玄就是黃。”
盧雲難然抬頭,驚道:“黃?”那首領道:“黃者,玄色也。”
“靈吾玄志”,吾心自悟,以玄為志。原來這四個字是兩位長輩所贈,“靈吾”來自師父天絕,“玄志”出自父親楊遠,兩者相合,方是今日的“楊肅觀”。
盧雲深深嘆了口氣,道:“大掌櫃就是他,對麼?”那首領輕輕道:“是。”
盧雲默然半晌,低聲道:“當年玉璽也是他弄出來的,對麼?”那首領道:“沒錯。”
盧雲道:“他把玉璽交給了豔婷,再託崇卿之手轉給我?是嗎?”那首領並未作聲,因為他已說盡了千言萬語。
流放天涯十年,終於找到了最初的答案,也找到了天下動盪的解答。
人間最高的志向,埋藏於一顆玉璽之中,它輾轉流放,走遍天涯,最後來到“大掌櫃”之手,他忍辱負重,於朝廷三大派中苦苦求生,直至最後,方能出脫玉璽,打贏了這場復辟大戰。也改變了很多人的一生,其中的一個,就是眼前的盧狀元。
盧雲怔怔望著“靈吾玄志”四字,道:“我心中有一事不解,可以請教閣下麼?”那首領淡淡地道:“你說。”
盧雲怔怔地道:“楊肅觀與正統皇帝非親非故,為何要向他效忠?”
“效忠”簾幕後的影子很驚訝似的笑了:“楊肅觀向人效忠?盧雲,你是做夢見到的麼?”全場哈哈笑聲中,簾幕後的影子一揮手,厲聲道:“把人帶上來了!且讓盧大人瞧瞧,楊肅觀是向何人效忠!”
盧雲心下一凜,還不及說話,卻聽遠處傳來細細啼哭聲,好似有誰躲在暗處飲泣。盧雲心下大驚,正要過去察看,卻聽腳步沉沉,一名漢子走了出來,手上卻牽了一名孩童,看他啊啊啼哭,捂著雙眼出來,好似十分害怕。
盧雲驚怒交迸,厲聲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快放開這孩子!”
那首領淡淡地道:“你先別吵,聽聽這孩子在說些什麼。”
“鬼……”那孩子掩著臉面,哭得十分可憐:“好多好多鬼……”
聽得此言,盧雲登時啊了一聲,道:“等等,我認得這孩子,他……他可是姓胡……”
那首領聲音驚訝:“怎麼?原來你見過他?”盧雲喃喃地道:“我……我在寶慶布莊外頭看過這孩子,他……他是不是叫正堂?”那首領道:“說對了,他的父親與你同榜登科,便是景泰朝二甲榜眼,禮部侍郎胡志廉。”
聽得“胡志廉”的名號,盧雲不由呼吸微促,好似聽到了這對父母的哭聲,他深深吸了口氣,凝視著那哭泣小童,慢慢沉下臉來,道:“這孩子究竟怎麼了?是誰把他弄成這樣的?”
那首領笑道:“放心,這孩子不是咱們弄壞的。”
盧雲冷冷地道:“既是如此,他為何在這兒?”盧雲口氣森然,滿是逼問之意,還在質問間,韋子壯卻悄悄走到那孩子背後,一把將他抓住。那正堂孩兒大驚失色,一時猛烈掙扎,痛哭道:“鬼!鬼!”
眼看這孩子怕得如此厲害,盧雲立時想起怒蒼山上的那一夜,霎時奔上前去,厲聲道:“韋子壯!放開他!”靈智一步跨出,將盧雲檔了開來,韋子壯隨即左手五指如輪,一個輕拂掃過,便使正堂孩子昏暈過去。盧雲怒之極矣,厲聲道:“你們這是幹什麼?真要逼我下重手麼!”
正暴怒間,卻聽那首領笑道:“大家瞧瞧,婦人之仁,就是這副熊樣。盧雲,你以為咱們大費周章的聚在此地,就是為了宰殺這小鬼,一人分上一口香肉麼?”
盧雲勃然大怒:“那你究竟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