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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秦仲海握緊雙爭,猛地一舉打在桌上,震得木桌裂了開來。他心裡明白,倘若他真是秦霸先之子,那父母雙親死得如此之慘,真算不能瞑目了,眼前劉敬若要造反,可說是間接為他報仇,他自該與劉敬聯手叛國。可他若不是什麼逆黨之後,只是劉敬設計收編他的計謀,到時一個不小心,徒然害死了柳昂天,豈下可笑之至?

那老闆見秦仲海滿面怒火,只嚇得全身發軟,不敢再說一字,只躲到店裡去了。

秦仲海想起柳昂天對待自己的多年恩義,眼中慢慢生出溫情,他俯下身去,一一撿拾碎銀,撿著撿,又想到秦家慘案,眼前都是那一家孤兒寡婦的身影,心中竟是難決。

助劉則國滅,反劉則劉亡,可憐天下氣運竟壓在他一人肩上,直教秦仲海喘不過氣來。

秦仲海蹲在地下,想起師父,心道:“如果師父在我身邊,不知他會怎麼說?”想到師父,心下一陣溫暖,好似汪洋中見了岸,九州劍王從小撫養他長大,雖然待他頗為嚴厲,但兩人仍有父子般的微妙情感。

秦仲海嘆了口氣,尋思道:“無論如何,天下問只有師父明白我的身世,等此間大事一了,我定要尋他出來,把話問個明白。”

正撿拾碎銀間,忽然腳步聲響起,一雙靴子停在眼前,聽得氣喘吁吁的聲音道:“總算找到你了!你這幾日跑哪兒去啦!”秦仲海聽這聲音好熟,抬頭一看,卻是韋子壯來了。

秦仲海面色微微一變,此時情勢危急,他本就不想見熟人,哪知還是給韋子壯撞見了。他收斂心神,隨即寧定,道:“怎麼了?韋護衛找我有事?”韋子壯嘿了一聲,道:“當然有事了!這幾日侯爺兩次三番找你出宮議事,你都推辭不到,究竟在忙些什麼?”

秦仲海不答,只緩緩站起身來,喚過了老闆,將滿手碎銀都賞給了他,跟著乾笑幾聲,回話道:“前些日子文淵閣在整理文獻,真的走不開。”韋子壯伸手搭上他的肩頭,笑道:“真是這樣麼?你該不會是怕見我這債主吧?”那日韋子壯借了秦仲海五百兩銀子,秦仲海至今未還,此時便提了這樁公案出來,想來定是怕他耍賴。

秦仲海想起此事,不由得尷尬一笑,道:“韋護衛,韋大哥,韋老爺,下月就發餉銀了,你可別催我。”韋子壯啐了一口,道:“誰來催你了?楊郎中從江南迴來了,只在侯爺府裡等你商量大事,你快些去吧!”

秦仲海心中微微發愁,知道該來的跑不掉,他伸了懶腰,道:“成,這便隨你過去。”

兩人一先一後,緩緩往侯爺府行去。

秦仲海跟在後頭,腳步越走越慢,他望著韋子壯微微發福的背影,想起當年相識的情景,心下不由得滿是感慨:“自我藝成下山以來,已有十年了,唉……當年見面,韋老哥才新婚不久,我也還是個毛頭小子……嘿嘿,幾年下來,他孩子也該有個七八歲了吧?說起來,我們也相識好久了。”忽然之間,淚水湧上眼眶,朦朧中,似乎見到諸多好友死於戰火的模樣,秦仲海心神激盪,直想把內情透露出來。

正感難以把持,匆聽遠處有人喊道:“肅敬——迴避——閒人莫看——”大官出巡,秦韋兩人自是避在道旁,只見遠處抬來一頂轎子,當先公人舉著一面大招,上書七字,正是“京城秉筆太監劉”,韋子壯吃了一驚,道:“怎麼劉總管出宮了?可有什麼大事麼?”秦仲海知道來的是劉敬的座轎,他嘆息一聲,不願正眼去瞧,只轉過了頭,把目光掠在一旁。

三日後,劉敬便要政變,倘若他出賣此人,其事必敗;但他若隱瞞不說,也許北京就要改朝換代,滿朝文武盡皆大禍臨頭。秦仲海心中只覺又苦又難,不知怎地,他就是不願出賣劉敬對自己的信任,但也不願柳昂天等人陷入危難,滿心煩躁間,不由得長嘆一聲。

待劉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