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是誰呀?娟兒姑娘可否引薦一番?”娟姨笑道:“我沒法引薦,去找華山雙怪吧。”兩人對面相望,想起肥秤怪的怪模怪樣,一時忍俊不禁,都是笑了出來。
眼見這公子爺與娟姨神態親匿,阿秀坐在看臺上,不免瞧得目瞪口呆,他拉著華妹的手,低聲問道:“這位公子是誰?可是咱們娟姨的情郎麼?”華妹故做神秘,道:
“這位公子姓瓊,不過他不能做娟姨的情郎,做情敵倒是可以。”
阿秀一臉茫然,眼看娟姨與那公子爺手拉著手,兩人有說有笑,明明是對璧人,那華妹好好一雙水翦大眼,怎能明眼人說瞎話?他想了想,忽地驚道:“我知道了!他是太監!”
華妹一聽此言,若非家教森嚴,幾要捧腹大笑,她忍住了笑,當即起身離座,向管家道:“你們家少爺腳疼,可得幫他好好捏捏。”那管家滿心歡喜,頷首便道:“成!一定加力搓揉。”說著奔來三條大漢,急急將他兩腳鞋襪除去,在阿秀的慘叫聲中,已是狠命揉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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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孩子們打鬧,這廂娟姨與那公子爺並肩而行,已然走入校場。此時東西兩側棚架已坐滿了人,兩幫武夫滿面橫肉,雖在冬日,兀自赤膊上身,頗見窮兇極惡。那瓊公子手搖摺扇,一路望向眾武人,眼光竟是十分敏銳。聽他問向娟姨,道:“一會兒比武,你排第幾場?”
那娟姨啊了一聲,掩嘴笑道:“你沒提,我倒忘了瞧。”那公子嘆了口氣,拿著摺扇便往娟姨腦袋輕輕一敲,搖頭道:“都要做掌門了,還這般小迷糊。”
那娟姨容貌嬌嫩,雖是十分標緻動人的美女,卻仍不改頑皮模樣,當場做了個鬼臉,笑道:“那好,快去請我師姐收回成命。這是她硬塞給我的,我可沒心思搶著做。”
那公子爺嘆道:“你呀你呀,難得你師姐苦心經營,‘九華山’這塊金招牌,可別給你砸了才好。”
娟姨掩嘴笑道:“怕什麼?真要不成了,再把我姐夫拖出來不就得了,天下有誰打得過他。”
那公子眼望擂臺邊的錦旗,見到了“魁星戰五關”幾個大字,想起了娟姨姐夫的武勇,登時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此時朝廷尚武,對正教武林一脈尤為見重,這“魁星戰五關”乃是車輪擂臺,專讓中國蒙古兩國高手上場較量,以武會友,可說是當今天下最富盛名的比鬥之一。說起娟姨的姐夫,恰與“魁星戰五關”大有淵源,他倒不是什麼擂臺盟主,而是催生創制這“魁星戰五關”的要緊人物。
中國與蒙古本是世仇。蒙古鐵騎南下燒殺,中國軍民北進屯墾,兩國交戰百年,時時兵戎相見,說來絕無可能以武會友,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十年前機緣巧合,娟兒的姐夫深入北境,無意間居然給了可汗偌大一個恩情。可汗事後感恩圖報,便允准中國和議之請,兩國撤兵避戰,此後有識之士更一一上奏,從此便開通邊關、互通有無,兩國交往密切,日益親近。
只是朝廷事每每上熱下冷,縱使雙方朝廷有意和解,但兩國武將交戰多年,仇怨太深,仍常私下鬥毆,毫不容情,邊關更時時為細故爆發兇殺,眼看情勢如此,為消弭仇怨,減去彼此暴躁血氣,兩國朝廷索性化暗為明,自八年前歲末開始,便定下“魁星戰五關”的大擂臺,從此一年一校,中國韃靼兩國輪辦大會,也好讓雙方武人都有個宣洩忿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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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爺一路回想往事,便與娟姨行到西棚佈告下,先瞧過蒙古出場人選再說。二人依次望去,讀道:“蒙古五關出場人選:首陣先鋒,宗澤思巴……次陣翼鋒,金察欽……三陣中堅,呼林特罕……四陣羽鋒,無也明王……”娟姨瞧了半天,那蒙古一方雖有五名出場好手,她卻無一識得,瞧了半天,忍不住皺眉道:“呼嚕嚕的鳥兒話,誰是誰啊。沒半個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