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紹奇奔上前去,打量著老人,這人滿面皺紋,確是兩日前訂房時看過的掌櫃。楊紹奇驚道:“掌櫃的這是做什麼?誰讓你進到我房裡的?”
那掌櫃揉著喉頭,面色難堪,嘶啞地道:“對不住,有人給我五十兩銀子,要我到房裡守著,說有人進來的話,我就……我就……”楊肅觀不願弟弟多聽江湖事,登時夾手搶過掌櫃手中的字條,冷冷地道:“你就照著這張字條,把這幾句話念出來,是不是?”
那掌櫃神色惶恐,連連頷首道:“是……是……”
楊肅觀深深吸了口氣,他將掌櫃一把拉起,跟著指著門外,森然道:“出去。”
掌櫃滿面堆笑,只得慌忙出門,楊肅觀不願多加理會,他低頭探看字條,果見上頭寫著幾句話,從房門開啟、花瓶碎裂、一路寫到點上孔明燈,所有情事依序寫就,這張字條的主人著實可敬可畏,乃是天下難得的權謀術士。楊肅觀深深吸了口氣,轉頭望向房裡,只見牆邊立了座半人高的櫥櫃,看那櫃上放著一根物事,卻是根撥弄炭火的鐵條。
方才制住自己的東西哪是什麼火槍,卻原來是這樣不起眼的玩意兒。
來人神機妙算,既沒用一招半式,也沒用半樣兵器法寶,僅憑事前臆測敵人舉措,便讓自己一敗塗地。楊肅觀大敗虧輸,咬牙忿恨間,眼中殺氣大現,已是震怒欲狂。
楊紹奇急忙上前,低聲道:“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了弟弟問話,楊肅觀登時收斂怒容,搖頭道:“沒事,只是想見見你而已。”
楊紹奇滿面狐疑,哥哥前晚百般鄭重吩咐,要他偷偷摸摸地半夜出門,前來此地相會,哪知大半夜辛辛苦苦地過來,卻似沒事了?
油燈閃爍不定,楊紹奇凝望自小景仰的大哥,只見他的目光也隨著燈火隱隱流動,那眼神好生奇怪,似有些恐懼、又似有些興奮,不免讓人更加不解了……
第二章 秦霸先
好大的雨,地下積水盈尺。
從昨日算起,這場大雨已然下了一日夜,深夜間猶未停息,看來是百年罕見的暴雨。
雨水傾盆,深夜之中,臨街的二樓客房燈火未熄。水氣漂盪,窗外霧濛濛的,那房內卻是燈暈暖和,只見一名美女斜倚炕邊,她解下發髻,將一雙渾圓嫩白的玉足坐在臀下,看她滿面嬌羞,水嫩的面頰白裡透紅,梳理著一頭流雲烏髮,似在等候什麼人過來。
嘎地一聲,房門忽地開啟,一團火焰旋了進來,一條虎樣大漢全身溼淋淋地,大踏步走了進來。那大漢目光如炬,跨門入戶,反手便將房門掩上。他把滿手物事朝桌上一放,忽見美女脫了鞋襪,露出一雙纖美玉足,登時兩眼發直,咦了一聲。
那美女臉上閃過紅暈,將玉足緩緩伸出,雪白的腳背上綴點青蔥,更見風流。她媚眼橫波,覷了那大漢一眼,嬌聲道:“瞧你那雙賊眼溜溜,壞得緊。”那大漢仰頭笑道:“什麼賊眼溜溜?老子是聞了房裡臭,心裡有些奇怪,便來聞聞是誰的臭腳這般惡酸?”
這話陰損無聊,低俗難言,人家玉趾留香,腳指頭兒玫瑰粉紅,指甲瓣兒更修剪得整齊端莊,再看足踝渾圓,玉腿修長,這雙赤足多少外人想瞧還瞧不著,若非彼此愛慕眷戀,哪裡會露給你看?這般柔情美意,竟遭無情取笑,炕上美女啐了一口,輕嗔薄怒中,一枚飛鏢扔了出來,那大漢兀自哈哈大笑,一時冷不及防,竟給射個正著,當場倒了下去。
那美女又驚又慌,收拾了潑辣神態,叫道:“喂!跟你鬧著玩得,怎麼不躲啊!”
猛聽那大漢一聲慘嚎,中毒後似要傷發畢命了。美女心慌之下,急忙下炕來看,哪知沒動上半步,那大漢嘻嘻一笑,陡地翻身跳起,抱住美女腿彎,往上這麼一使力,竟將佳人一把抱起。看那飛鏢好端端的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