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名動公卿,替你們掙了多少錢?現下便忘了她啦?”那僕役苦笑道:“大爺這都幾十年的事啦,小人能記得,已經是狀元爺的記性啦。”那大漢道:“閒話少說。小青姑娘人呢?領我去見她。”那僕役陪笑道:“爺爺,這有些不方便哪,青姐兒昨晚接了客,現下還陪人睡著,咱若過去敲門,怕要捱罵哪。”
那大漢微微一愣,忙道:“陪人睡著?她……她不是琴娘嗎?”那僕役笑道:“當年是琴娘,現下是老孃,不陪人睡,上街討飯去嗎?”那大漢心下厭煩,便朝阿秀伸手,喝道:“拿來。”阿秀心下惱火,從布袋裡掏出元寶,大吼道:“拿去!”
那大漢丟擲元寶,森然道:“帶我去見她。”僕役接過了銀子,眉花眼笑,什麼都好說了:“大爺這般豪氣,小人這便冒死過去通報啦,只不知您尊姓大名,如何稱呼?小人這就去說。”
那大漢道:“你跟她說,秦仲海來了。”那僕役笑道:“是、秦仲海來了、秦仲海來了……”話到口邊,突然腳步一頓,寒聲道:“秦……秦什麼……”
那大漢道:“秦仲海。”那僕役哈哈乾笑:“秦……秦仲海?”那大漢猛地抬起頭來,目露兇光,厲聲道:“秦仲海!”那僕役放聲大哭,嚷道:“秦仲海來啦!”看他逃得好快,碰地一聲,腦袋撞在門上,竟爾暈了過去。
鬧了半天,一無所獲,那大漢搖了搖頭,猛地想起阿秀便在一旁,這會聽了說話,必然心中害怕,正等著聽他牙關顫抖,哭叫跪地,哪知卻久久不聞聲息,轉頭去看,這小孩卻已自己走遠了,不忘在院子裡喃喃自語:“有人在嗎?我叫楊神秀,有很多錢……”卻原來這小鬼到了宜花院的地界,腦袋迷糊,便算天邊劈下雷來,那也是不知道了。
那大漢哈哈一笑,行上面去,牽住了阿秀的手,道:“走,咱帶你逛逛。”一時穿廊入院,頗見熟門熟路,阿秀則是心中怦怦,只是路上沒見什麼人,卻不知這宜花院只在夜裡開門,白日裡自是安安靜靜,便如墳場一般。
眼看那大漢越走越快,轉過了一座長廊,阿秀拖著元寶,喊道:“大叔、等等我啊!”正追趕間,那大漢忽然停下腳來,道:“應該是這兒了。”阿秀凝目來看,眼前卻是一座三合院,三面長廊,屋舍相鄰,屋子略顯老舊,皺眉便道:“這……這就是宜花院?沒啥了不起啊?”
那大漢道:“山不在高,有仙則靈。你去房裡看看,便知玄機。”阿秀心跳加快,眼見不遠處有間包房,正要破門而入,卻讓大漢提了回來,笑道:“先別鬧了,咱們還得找人。”
阿秀喔了一聲,圈起小嘴,正要吼“小青”二字,卻又讓那大漢拎了回來,手指門上木牌,道:“識字不?”阿秀臉上一紅,才知門上寫了姑娘的花名。
一大一小沿廊巡查,阿秀每逢一處房門,便來貼門偷聽,正心跳間,卻聽不遠處傳來敲門聲:“小青,你在房間麼?”阿秀暗暗嘆息,沒想這麼快便找到人了,只是那大漢連喊幾聲,房裡頭的人卻似睡得熟了,始終沒個聲息。
那大漢有些不耐煩了,可要破門而入,卻又怕嚇著了人,阿秀忙道:“大叔,讓我試試吧。”咳嗽一聲,輕喊道:“有人在家嗎?咱們是來還錢的。”一聽好的來了,果然房裡便有了聲響,聽得一個男人喜道:“誰啊?”那大漢大喜道:“我找小青,請她出來一趟。”
那男人哈欠道:“呵,徐娘半老了,還有人搶啊?”那大漢不耐煩了,提起手來,用力敲了敲,沉聲道:“小青,過來開門。”
“誰啊?”門裡傳來女子的嗓音,那小青總算給吵醒了,那大漢道:“我是如玉的朋友,有事問你。”那女人吃了一驚:“玉姐的朋友?你等等啊。”門裡傳來穿衣聲,那男人惱道:“你幹什麼?不許過去。”聽得一聲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