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定遠回頭一笑,道:“你先吃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豔婷嗯了一聲,心下甚感奇怪,但也不敢多問,也是餓極了,便自行吃了起來。
伍定遠走在街上,隨意找了名路人,問道:“這縣城衙門怎麼走?”
那路人聽他問起衙門,忍不住一驚,道:“衙門?你去哪兒作什麼?可是去尋死麼?”
伍定遠皺眉道:“什麼尋死?閣下的話好生難懂。”
那路人低聲道:“老兄是外地來的吧?這衙門老爺有個不中聽的外號,人稱斂財大魔王,平素最是兇惡不過,只要給他見到,沒有不給剝皮的。你沒事可別自找麻煩。”
伍定遠笑道:“成了,我便是要找這種鬼地方。”
那路人白了他一眼,咕噥一聲,道:“大白天的卻見到瘋子,真是莫名其妙。”
到得傍晚,豔婷見伍定遠回到客棧,手上卻還抱著一個大包袱,便笑道:“這些是什麼東西?這般大包小包的?”
伍定遠笑道:“都是給姑娘吃穿用的。”說著將包袱一抖,取出一件貂皮袍子,另有些胭脂首飾,都是昂貴之物。
伍定遠道:“小地方買不到什麼好東西,你先將就著用,回頭伍大哥再給你挑好的。”
豔婷見那些物事莫不貴重無比,她驚呼一聲,道:“這些物事樣樣都貴得緊,我怎生受用得起?”
伍定遠哈哈大笑,道:“怎會受不起?這些首飾衣物平日盡是穿戴在有錢人家的醜婆娘身上,它們若有靈性,只怕也會哭得厲害。快過來試試吧!”說著將貂皮袍子提了起來,披在豔婷的肩上。豔婷伸手撫摸袍子,果然是一流裁剪,縫工質料無不是一時之選。
伍定遠笑道:“似你這般美麗的女孩兒,更該穿戴這些名貴的首飾衣裳,那才顯得出整齊來。”
豔婷聽他誇讚自己,不由得滿臉嬌羞,低聲道:“伍大爺謬讚了,豔婷哪裡稱得上漂亮……”
伍定遠笑道:“你若不算美人兒,天下還有誰算得?難不成是江充那醜怪傢伙麼?”豔婷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笑了起來。
待到晚間,豔婷果然換上伍定遠送的衣裳,只見她身穿蠻腰貂袍,臉上淡淡施了胭脂,耳上更戴了兩隻瑪瑙耳環,豔婷容貌本已極美,這一打扮之下,更是襯得人比花嬌,楚楚動人。
伍定遠看得心曠神怡,連連讚道:“姑娘果然很美!很美!嘿嘿!”伍定遠讀書不多,連說了幾個很美之後,卻也擠不出什麼話來讚賞。饒是如此,豔婷也已心下暗暗歡喜。
伍定遠道:“我一會兒要去買幾匹馬,難得你穿得這般美豔,不如隨我去走走吧!”豔婷欣然答應,當下兩人一齊出門。
行到路上,果見滿街男子不住往豔婷偷眼打量,顯然都是驚歎於豔婷驚人的美貌。那豔婷雖只是個鄉下姑娘,未曾見過大世面,但此時給人品頭論足,行止卻極大方,絲毫不覺靦腆害羞。
兩人到馬市,伍定遠要豔婷稍留片刻,他自去挑選馬匹,此處雖只是個小市集,但因靠近西域,頗有良駒,伍定遠選了幾匹上好駿馬,吩咐夥計送到客棧,便回去尋找豔婷。
走到近處,猛見大批男子擠在前頭,都在圍著豔婷說話。想不到須臾間,竟有這許多油頭粉面的男子前來搭訕,那豔婷卻板著一張俏臉,一幅冷冰冰的模樣,想來這群男子太過庸俗,沒一個人入得了她的眼去。
眾男子正自爭風吃醋,猛見後頭走來一條大漢,一張國字臉甚是猛惡,眾人發一聲喊,喊道:“瘟神來啦!”霎時走得一乾二淨。
那大漢不是旁人,自是堂堂的制使大人伍定遠了,他見豔婷大受歡迎,當即笑道:“你看看你,不過一會兒工夫,也能傾倒眾生啊!”
豔婷臉上一紅,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