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我還想知道一些方士遒和希桜姿是怎麼開起的阿達拉酒行幽州分行的,我瞭解透了,對他們兩人行事路數有了大概瞭解,我才能提出有針對性的點子。”
蕭歲寒微微點頭,對小兒子沉穩而不焦躁的性格極為欣賞。
他怎麼也沒想到,因禍得福,小兒子醒來後,居然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助手和參謀。
“方士遒和希桜姿帶人襲擊了那家酒行的老闆家,綁架了老闆全家,逼迫老闆簽訂了酒行轉讓協議,然後殺掉了老闆全家,他們拿著協議,辭退了酒行原來夥計,全部換上了他們的人。”
夠狠的!看樣子每一步都做了周密安排。蕭雲邈心道。
“父王,剛才聽您說,他們的人僅剩下兩個人還在喘氣,但不能說話,既然不能說話,您從何處得到這些資訊的?”
“五城兵馬司去酒行老闆家抓捕老闆時,發現他們家已經被血洗了,在一個櫃子裡意外發現了一個孩子,孩子陳述了全家人罹難情況,五城兵馬司鐵甲軍全城挨家挨戶搜查,抓住了一個賊,那個賊交待他看見了老闆全家被屠殺的過程。”
“那查到方士遒他們的落腳點了嗎?”
“據那個孩子說,歹人在他們家居住了兩宿。其他時間居住在什麼地方還沒有查到。”
“父王,我需要見見那個孩子和那個賊,還要去老闆家重新勘查。”
蕭歲寒眼睛盯著兒子臉,緊抿嘴唇,頭微點著,像是同意兒子的請求,但沒有立馬答應,而是低著頭在思考。
“邈兒已經顯現出異於常人的思維能力,他此番前去血案現場重新勘查說不定就能發現什麼,但他身上連個官銜都沒有就去血案現場勘查,不合規矩,恐有爭議。血案和毒酒案還要他繼續追查下去,揪出幕後黑手,恐怕這一路上,他還會遇到很多障礙,其中一些障礙就來自自己人。”
蕭歲寒像是想明白了,他慢慢踱到書櫃旁邊一個精緻的木匣前,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塊牌子,然後又慢慢踱到兒子跟前,把寬大的手掌撐開,牌子就在他手心。
他託著牌子的手掌有點微顫,彷彿牌子沉甸甸的,他把手掌伸向兒子。
蕭雲邈滿臉如茫茫雲霧,不知父王何意。
“拿著,這個是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腰牌。查案時,遇到麻煩就出來給他們看,說明你是官府的官員。”
腰牌青玉質,色重純正,質地細膩、溫潤,其色淡青,略帶黃色,長遁形,長約三寸五,寬約兩寸五,腰牌四周刻著雲紋。
正面用小篆字型雕刻“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反面陰刻雙獸,為獬豸,共銜孔,用以繫繩。人工雕刻,刀工規整。
“獬豸”知道的人不多,但要說獨角獸可能大家都有印象,為古代神獸。體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全身長著濃密黑毛,雙目明亮有神,額際有一獨角,充滿了智慧,懂人言,知人性,能辨曲直,區分善惡。
蕭雲邈輕輕拈著青玉,夕陽將他拿玉的手照得紅潤泛起墨綠,彷彿透著淡淡的光澤。
“父王,幾品?”
當然不是指青玉是極品,而是問腰牌上的副指揮使是幾品的官員,既然已經是府衙官員了,蕭雲邈就要知道副指揮使是多大的官,有多大許可權。
“副六品,”蕭歲寒像是略微遲疑片刻,“介於知府與知縣之間。”
大周國官職品級分為正副之別,正副品都是一至九級,彷彿眨了眨眼,自己就躍居副六品官員之列,高出副九品好幾個品級,傳出去還不得讓那些寒窗苦讀十年書的莘莘學子心寒啊!
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呵呵,一覺醒來自己成了大周國副六品副指揮使!”
蕭雲邈覺得這是多麼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