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熟路,也就一刻鐘左右吧,石沝琢集合起進山剿匪護衛隊,並帶足飲水、食物和糧草,對外宣佈是去雲中城公幹。
烈火也被護衛從馬棚牽出,站在剿匪護衛隊最前面,像旗幟一般。
愛河暢遊到此為止,該幹正事了,那良才很無奈地放下香囊,跟隨二王子往剿匪護衛隊那走去。
除了蕭雲邈、石沝琢與那良才三個核心人物,再沒人知道這隊全副武裝的百人護衛隊真正的目的。
整齊劃一的護衛隊打著兩面五彩旗幟,嘶吼叢林狼飄揚在最高的旗杖頂端,一隻展翅高飛的蒼鷹則懸掛在較短的杆子上。
刀劍碰撞,利刃閃耀,旗幟飄舞在風中,戰馬嘶鳴,威武雄壯,一切都如此鮮明,令人振奮。
夾道而立兩側路人,指指點點,眾說紛紜,喧囂漸起。
整支隊伍浩浩蕩蕩,就像故意招搖過市一般,出了幽州城北門,往雲中城方向快速馳去。
估摸賓士了約有十里路,前方出現了一個岔路口,那良才帶領大隊人馬突然左拐,向西奔行。
這條路也是通往雲州方向的,只不過繞遠,是個弧形,需要路過幾個村子,路面還算平坦。雖然沒有出幽州西門那條大道寬敞,但足夠百人兩列縱隊透過。
路上基本上沒人說話,即便想說話,發出的聲音也被馬蹄踏踏的洪流淹沒,大隊人馬進入了谷地,重疊的峰巒驟然在兩側展開,起起伏伏如同巨大的鋸齒。
谷地逶迤連綿,順著道路蜿蜒延伸,氤氳瀰漫,周圍祥和而恬靜。四面受群峰庇護,谷中土地肥沃,雨水充沛,寬闊而舒緩的河川,在陽光下,明亮如鏡,數以百計的大小湖泊遍佈整個谷底。
前方一座高聳雲霄的尖峰,仰之彌高,彷彿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其實距離他們還遠著呢,他們才趕了一半的路。
幽魂般的激流自其高聳的西巒貫穿而下,即使看似如此遙遠,那條閃亮的銀絲帶異常耀眼,與四周翠綠掩映的環境,對比鮮明。
眼前是幾乎低垂到地的樹椏,他們轉了一個大彎,繞過去,地勢變得險要、崎嶇,沒有了平坦的路,路邊有遍地的野花和青草。
過了這段,道路漸寬,他們從沉靜的村子外圍穿過,經過蘋果園和麥田,以及濺起水花、渡過陽光刺眼的河流,青翠綠林把他們吞沒,他們進入文華山腳下密林。
即便抬起頭,他們依舊在不斷抬高,再抬高,他們根本用不著擔心被敵人發現,他們視線所見除了山石就是樹林,他們行走在被樹冠交錯覆蓋的崇山峻嶺之中,漆黑一如無星之夜。
前方主峰直插雲霄,林木隨山勢而長,縱橫交錯,山風襲來,參天古木隨風飄蕩,宛若綠波湧動,起伏連綿。
透過茂密重疊的枝葉,蕭雲邈注意到高處隱約露出的木質屋脊,那像是一座塔樓嵌築於陡峭的危崖絕壁上,小得猶如一個巨大的藏匿在密林中怪物,瞪著晶亮的眼睛俯視著林外的世界。
樹林濃密,樹與樹之間密得如同五指,遮蔽了漸落的斜射陽光。地表翠草在馬蹄下碎裂,聲音清晰如切草。
那塊黑褐色巨石比羊皮紙上畫的要巨大得多,超乎想象,如同一堵高牆橫亙在路中間,擋住了前行的路。
巨石表面佈滿了青苔,生命力如此頑強的青草如附骨之疽一般,硬是貼附於巨石表面,向空中延伸。
“二王子,騎馬只能到這兒了,下面要靠我們用腳量了。”
那良才說著翻身下馬,把馬匹韁繩系在路邊一棵大樹橫生的枝椏上。
蕭雲邈揮揮手,讓大家下馬。
“石指揮使大人,依次傳令下去,不要弄出動靜,尤其不要讓馬嘶鳴,帶上馬嘴籠。檢查武器裝備,休息一刻鐘,飲水和進食,把身上墜物全部解除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