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眾多護衛和兵士中閃出,一邊揉搓著鵝卵石,一邊不緊不慢地往蒙面人身前走去,“王府是什麼地方,豈能是你們這些毛賊想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放下刀子束手就擒,或許你們不會再受傷。”
“廢話!擋住我們?嘿嘿,你得有那個本事!”前面那個蒙面人說著倏地擺好了進攻姿勢,彷彿她很有信心離開蕭王府。她一邊把受傷的蒙面人擋在身後,一邊扭身用細如蚊蚋的聲音叮囑她,“我拖住他們,你趁機離開王府,我們出去會面。”說話之人見對方點頭,便旋迴身子,怒視著蕭雲邈,“不怕死的都上來。”
蕭雲邈與妹妹買香水時,與賣香水的兩位麗人都對過話,兩人曾經那清亮亮的聲音依舊存留在他腦海裡,況且兩位麗人如此美麗動人,她們的聲音更不容易從他的腦海裡消失。
方才那聲“哎喲”已然暴露出她就是落英的聲音,但蕭雲邈還不百分之百地肯定,但蒙面人說話的聲音就是那個麗人姐姐芳草,那“哎喲”蒙面人定是落英無疑了,還好他下手不重。
初次與兩個麗人見面時,總感覺到兩人身上像是隱藏著什麼故事似的,現在蕭雲邈弄明白了,兩個麗人身上的那個故事就是幽州王府,敢情她們來幽州城賣香水,就像那些圍觀而不買貨的男人一樣,在乎的不是賣出多少香水,而是王府和在王府裡住的蕭王爺。
蕭雲邈已然想明白了,就不會再讓兩個香水姑娘逃脫。
“芳草姑娘,你妹妹落英已經負了傷,即便是你能逃走,你妹妹未必。你如果忍心你一個人逃走,扔下你妹妹,你儘管動手。”
“耳朵夠毒的!”
“居然見過一次面,就記住了兩人聲音,還能分清楚姐和妹。看來這個蕭王子不但嗅覺像獵狗一樣靈敏,聽力也是超人,自己那麼細弱的聲音都能被他窺聽清楚,看來此人絕非等閒之輩,自己得當心了。”姐姐芳草心裡如是想道。
不過,蕭雲邈說的話,還是讓姐姐芳草有些擔心。她扭頭看看妹妹,但見妹妹眼神裡透出一抹堅毅的光,並微微點頭,便心裡有了底。
“蕭王子,在下欽佩你的狗鼻子和狗耳朵,但就是不知道你的狗爪子怎麼樣,光說不練耍嘴皮子好沒勁兒,你要再不上來打,我們姐妹可沒耐心了。”
芳草說著話,已經往前走了幾步,她自信沒人能聽出來聲音裡那抹隱隱的不安。她要儘量把眾人的目光都轉移到她的身上,好讓妹妹趁機脫身。
蕭雲邈原本認為,香水姑娘被這麼多護衛和兵士圍困,還有虎視眈眈的弓箭手目不轉睛地盯著,會渾身顫抖著害怕。但那種情況恰恰沒有發生。
他也想過,香水姑娘雖不至於跪地求饒,但她們姐妹最起碼在心理上應該有壓力。他透過火把光亮僅是看見妹妹焦慮地四下張望,可能想在重兵圍困之下能不能脫身,但從姐姐眼神裡什麼也看不到。
芳草似乎表現得無動於衷,眼裡看到的只是旁人看不懂的恨、冷漠、無言,根本就無視身陷險境。
“技高人膽大,或許香水姑娘有真本事,方能無所畏懼。”蕭雲邈已經不止一次在心裡暗忖。
“芳草姑娘,我們蕭家家徽是叢林狼狼頭,你如果稱呼我狼鼻子狼耳朵狼爪子,我可能下手會輕一點,但你狗鼻子狗耳朵狗爪子地叫著,我認為你是在罵我,侮辱我,我會生氣,很生氣。而且我氣性大,一旦發作起來,那是很可怕地嘍。”
“啊呸!”芳草重重地吐了一口,“蕭王子,我罵你是狗,已經揀最輕的罵了。你若是叢林狼,那就把狼勁使出來吧,本姑娘倒是想見識一下你是條狼,還是一隻只會狂吠狴犴的狗。”
芳草就是要引火燒身,給妹妹創造逃離王府的機會,說著話已經攻擊上蕭雲邈了。
只見她斂容抿嘴,雙眼猶如流星般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