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悶悶不樂。
憂傷和抑鬱不是窮人的專利,有些時候,富人也會憂傷和抑鬱。
比如此時,蕭雲邈就很憂傷和抑鬱,他憂傷和抑鬱,連個能傾訴的人都沒有,好歹阿紫還可以向家人、向那良才傾訴一下。
在這一點上,他不如阿紫。
“那良才,飯後你送阿紫回村子吧,只是天要黑下來了,回幽州城要注意腳下。‘
能看出來,阿紫聽了非常高興,那良才臉上溢滿了喜悅,他很願意送她。
“二王子,”那良才聳聳肩膀,以便讓蕭雲邈注意到他脊背上的那把柄劍,“這柄巨劍足足有二十斤重,拎它都費勁兒,耍起來就更得需要力氣了。反正我是耍不動。”
蕭雲邈帶著那麼點輕視的眼光,看著那良才。
“那良才,這柄巨劍可不是給你耍的,你要好生保管,回到幽州王府,你把它放我房間裡就行。”
“怎麼,你也不回王府?”
似乎,蕭雲邈的話,很令這個護衛吃驚。
“怎麼不回,但我得先去看一個朋友。”
“呃。”
聲音很輕,那良才想到自己好像在多事。
三個人都不怎麼說話,偶爾阿紫與那良才竊竊私語,經過今天的生死離別,血腥與殘酷,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感情也拉近了,彼此有了依靠。
夕陽已經落到西邊山巒的那一邊,山寨院落裡的片片血跡在暮色中沉暗如霞,昭示著這裡先前發生過慘烈的生死相搏的戰鬥。
蕭雲邈與石沝琢帶領護衛隊押解著劫匪下到山下時,裴松祚將軍已經清理完戰場,二十個蕭家軍脖子上都繫著黃色絲帕,整整齊齊地呈兩排橫列站在一側,一副威武雄壯的樣子。
另一側是把百餘匹戰馬,從山側牽到這裡的十餘個看守馬匹的護衛隊護衛。
蕭雲邈沒看見一個劫匪,也沒看見一個受傷的劫匪,就像這兒根本沒有劫匪出沒一樣。他很納悶,但見那二十個蕭家軍身上都有噴濺的血跡,旁邊那輛馬車上裝著染血的兵器和一些物品,他知道眼前這些軍人與劫匪戰鬥過,而且全殲劫匪,大獲全勝。
可……突然,他發現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還在冒著煙,那裡有一大堆灰燼,他想其中灰燼裡就應該有劫匪的骨骸。
“可不該一個活著的或者受傷的劫匪也沒留下啊!”蕭雲邈心想。
“二王子,或許你已經忘記了本將軍,但你在本將軍的腦海裡,那個頑皮、靈氣和俊朗兼具的小子依舊。只是聽大帥講,你的功力大有精進,等你到軍中,本將軍與二王子切磋切磋。”
說話之人一身富商打扮,身材矍鑠,臉上帶著笑容,遠遠地給蕭雲邈施禮。
一看面容就知道他飽經風霜,滿頭黑髮被歲月偷走,鬢角染上了雪霜,肥如毛毛蟲的花白眉毛掩飾下的那雙黝黑眼眸,卻透出銳利如刀的光,彷彿沒有什麼能逃過他的雙眼。
“裴老將軍,請恕侄兒不恭,切磋不敢,侄兒討教一二倒是可以。”蕭雲邈緊走幾步還禮,“侄兒自從後腦受傷,丟失了許多記憶。文華山大捷,多虧裴老將軍鼎力支援,才如此順利。侄兒惶恐,照顧不周,還請裴老將軍見諒。”
石沝琢也緊跟過去,給裴將軍施禮。
蕭雲邈把石沝琢介紹給裴松祚,裴將軍還禮。
稍後,裴松祚哈哈哈爽朗地笑了笑,目光看向蕭雲邈,眼裡透出一抹喜歡。
“二王子,你以前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以前你頑皮得很,可現在的你一副謙謙君子的大人模樣。”
蕭雲邈突然間產生了好奇:“裴老將軍,那您是喜歡以前的侄兒,還是現在的侄兒?”
“都喜歡。以前的你純粹就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