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沝琢跟隨蕭雲邈往閱兵高臺上走時,吩咐旁邊的一個護衛幾句,那個護衛飛快地跑了。稍後,只見那個護衛又領著幾個護衛手中拿著清潔工具和布單什麼的,飛快地往閱兵臺跑去,他們要在蕭王子到達閱兵臺前,把閱兵臺收拾一新。
被人如此尊重,蕭雲邈心裡熱乎乎的,他扭頭瞥了一眼跟隨在自己身邊的石沝琢,不疾不徐地問道:“石指揮使大人,我的那些親兵站了多長時間了?”
“回二王子話,大概一個時辰了。”
“那你還準備讓他們站多長時間啊?”
蕭雲邈都感覺到自己口氣有點輕慢,但願石沝琢不挑禮。
“回二王子話,還要站一個時辰。”
“石指揮使,本王子今天就替他們求個請,能不能允許他們休息一下,或者變通一下。我一會兒要調查一些事情,讓他們到閱兵臺置身其中感受一下,我希望我的兵要愛民如子,而不是作威作福的強盜。”
當蕭雲邈要求調查那些去酒行掌櫃家搜查的護衛時,石沝琢已然想到蕭雲邈可能要拿那些護衛開刀,整治諸葛春。
“下官這就遵從二王子意思,讓親兵營那些護衛去閱兵臺候著。”
石沝琢招呼過來一個正在訓練的護衛,對他耳語了幾句,那個護衛跑開了。
等蕭雲邈一行人走到閱兵臺時,閱兵臺收拾得乾乾淨淨,檯面上鋪了一塊紅色粗織布料,布料上面放了一把精緻而沉凝的官帽椅,披著一藍底織錦盤繡著幾條吉獸的椅帔。
蕭雲邈看看,坐了上去,微叉開雙腿,感覺一下,很不錯。屁股底下特意墊了軟墊,很是舒服,蕭雲邈不由得把讚許的眼光移向站在閱兵臺左側的石沝琢,對他微微笑著點頭。
蕭婉清與狄利昂挺胸收腹抬頭,站在椅子左右兩側,嚴肅的神情像王子兩個男女保鏢似的。
這個時候,蕭雲邈那些所謂的親兵營護衛從原先那個地方呈三隊縱列碎步跑了過來,整整齊齊地列在閱兵臺左下方,威風凜凜,虎虎生風,看著就讓人高興。
派出去接那個孩子的護衛回來了,同時帶回來兩個人,一個七八歲男孩,一個看上去很老的女人,像是男孩的保姆,或者監護人。
老女人抬起眼看著蕭雲邈,眼神裡有幾分懼色,但更多的是戒備,彷彿有人要害他懷中的那個孩子。她不知道高臺上那個年輕富家子弟叫她的小主人來幹什麼,老女人看上去有幾分緊張和不安。
蕭雲邈感覺老女人的確很老,有張細瘦的臉,一雙蒼老而銳利的眼,眼神一直緊盯著蕭雲邈看。她還有一張薄得幾乎看不到唇的嘴,嘴角已經癟了。
這張臉彷彿生來就是皺眉頭的,她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彷彿笑紋在她臉上絕跡了似的。
她雙手環抱緊緊的那個男孩,倒是安靜得很,長得也很端正,一雙懵懵懂懂的眼睛四處看著,像是不怕生人似的,眼睛總是落在蕭婉清身上。
“這麼小就喜歡看美女,大了可不得了。”蕭婉清幽幽地想。
蕭雲邈讓石沝琢安排人給老女人搬來一把椅子,靠近坐在他的身邊。
“老人家,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聽著這既溫和又禮貌的問話,老女人那絲戒備的心理防線崩潰了,不再緊張和不安,看來問話的這個富家子弟對孩子沒有威脅。
“我叫桑禰爾,是媯家的老奴僕,歲數大了,幹不動活了,就被自己家人接回了家。”
老人家很健談,問一答十,開端良好,只是嘶啞的嗓音中充滿了歲月的滄桑感,說話時那充滿了褶皺的麵皮,似有稍不留神就剝落的感覺。
“桑婆婆,您懷中孩子可是媯家唯一存活下來的那個孩子?他叫什麼?”
蕭雲邈這麼一問,似乎很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