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海心下一喜,他對造反匪寇最有興趣,何況自己也曾見過其中的幾名好漢,想到那言二孃,憶起破廟旁的一場大戰,直是宛若昨日。秦仲海熱血上湧,心道:“這女人不知現下如何了?可曾找到她的丈夫了?”轉念想到公主強迫他放掉“鐵牛”歐陽勇等好手,事情雖已經年,心下仍是忿忿不平,尋思道:“老子出生入死,好容易抓下這一大堆人來,卻給這金枝玉葉的小娘放了,真是他媽的蝕本生意。”
此刻公主早巳西嫁和番,當年的參謀盧雲也已高中狀元,說起自己,更從邊疆猛將變成這個無所事事的御前侍衛,想來真也算是景物依舊,人事全非了。
秦仲海出神半晌,想道:“無論如何,老子連怒蒼山的大殿也曾去過,這怒蒼山的風流歷史倒是不可不知。嘿嘿,左右無事,便來看上一陣吧!”當下取過一本奏章,便自細讀起來。
只見這道奏章是個叫做劉夢龍的人寫的,秦仲海讀道:“臣以為怒蒼山群匪侵官暴民,殘賢害善,朝廷若不掃除凶逆,黎民蒼生不得安寧。當此賊匪,臣自請軍十萬,進水陸二路,必可生擒敵酋,諸夷逆暴,請陛下務準。”秦仲海心道:“聽這劉夢龍口氣好大,且不知勝負如何?”他取出下一道奏摺,讀道:“瘟疫四散,天降奇災,大水紛至,神雷轟擊,當此水土不服,致使軍未傷而士卒驚,戰未開而大將亡,雖有忠義之佐,挾於天地之制,奈何不敗?此誠非戰之罪也。乞陛下天恩浩蕩,開赦吾等罪孽。”
這道奏章卻不是劉夢龍所寫,已換成另一名叫做“杜浩正”的將領,秦仲海心下冷笑,尋思道:“什麼狗屁瘟疫,神雷轟擊?定是大敗虧輸,這才來假用藉口,這劉夢龍八成已給人家宰了。嘿嘿!照這般看來,這怒蒼山果然了得。”他面露神往之情,直想與這群匪徒好好的交手一次,看看誰才是當世英雄。
他又往下翻去,見一本奏章上寫著名錄二字,秦仲海心下大喜,那日他曾在怒蒼山上見過這群土匪的外號姓名,但對這幫人的來歷卻不甚明瞭,當下便細細翻閱下去。
他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頭寫著“怒蒼山匪酋之首:秦匪霸先。”
秦仲海驚道:“秦霸先!又是這姓秦的老烏龜!原來他就是怒蒼山的老大!”想起華山上江充曾多次提及這人的名字,好似寧不凡與自己師父也識得此人,卻說這老小子名聲何以如此響亮?原來他便是名震天下的怒蒼山匪酋大頭目。
秦仲海心道:“這老小子想來很是厲害,嘿嘿!照老子看,只要姓秦的,多半不差勁。”他翻開下一頁,想看看第二把交椅是何方神聖,赫見一行字,見是“怒蒼山群匪左軍師:朱匪陽,賊號潛龍。”秦仲海心下一凜,想道:“他媽的,這人居然還姓朱,不知跟皇帝有無干系。”此時皇族朱姓,天下何止萬千,他望著“朱陽”兩宇,左思右想,猜測不休,卻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他不識得此人,再又往下翻看,只見一行字寫道:“怒蒼山右軍師:唐匪士謙,賊號鳳羽”,這兩大軍師的名號,秦仲海早在大殿見過,知道是“潛龍鳳羽”,但直至此時,方知這兩人的真實姓名,原來一個叫做“朱陽”,另一個叫做“唐士謙”,只是這兩人毫無江湖名氣,也猜想不出他們有何事蹟,只得再往下翻看。
此時已見過了幕僚參軍,下頭便是怒蒼山的將領名錄,秦仲海低頭念去,赫然讀道:“怒蒼山五虎上將之首:方匪子敬,賊號九州劍王。”
秦仲海心中大驚,兩手一顫,手上的名冊頓時掉落在地。
他全身發顫,腦中亂成一片,尋思道:“師父是怒蒼山的大將?這……這從何說起?我怎麼沒聽人提起過?難不成有人誣陷麼?”霎時間,腦中電光雷閃,想起從小到大見到的無數怪事:師父經常鬱鬱寡歡、聽到自己要投效朝廷時的怒氣勃發、江充在玉清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