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食指與中指一起用力,而他眼見蕭雲邈只是用食指輕飄飄的那麼很隨意勾勾,就拉開了千鈞之弓,怎能不令他吃驚!暗歎,真乃神力也。
要知道,京城十萬禁軍,能拉開這張弓的僅有他和那小乞。
他不是瞧不上錢子幽,別看他號稱京城第三名高手,但他未必能拉得開虎筋紫檀弓。
噢,對了,錢子幽京城第三的名號已經廢了,還是被一個很不起眼的幽州王府總管廢掉的,太那個啥了……
除了範鍙,還有一個人眼神一直在悸動,那個人就是徐嵬。
當然,那個什麼媯公子哥,很顯然沒有留意到這細枝末節。
那百雙禁軍銳目,翹首以待,沒人不心中揣測著傳揚中的那個二王子,能射出什麼樣的箭技呢?
蕭雲邈張弓搭箭,目光凝重,凝神靜氣,略微思慮一下,似乎都沒怎麼看木板,將箭拉到耳畔,“颼”的一聲,釋放出去,隨著深沉的響動,飛箭騰空而去,帶走了射箭之人的目光和心靈。
隨後,“颼颼颼……”,只聽見弓弦一陣神響,破空之音如同奏樂,案几上幾十支利箭被一口氣射出。
範鍙的臉色逐漸爬上一圈紅暈,跟朝霞一般顏色。
木板上,一個美麗的圖案瞬間完成。
也是在那一瞬間,空氣扭曲,萬物蕭瑟,時間似乎也靜止不動了,沒有一個人喧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塊木板上,驚愕、呆滯、恐懼……彼此之間所能聽到的就是呼吸,還有那禁不住的怦怦心跳。
蕭婉清知道二哥厲害,不會輸,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二哥的箭技早就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空靈高深,妙絕天下。
那兩個小卒似乎很懂眾人那焦慮心思,一陣風小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把木板立在眾人面前。
不對比不知道大小,不對比不知道深淺,不對比不知道高低。
範鍙的箭術乃軍中一絕,但此時在氣貫長虹的蕭雲邈箭術前,卻顯得格外遜色,就像劣馬與烈火那樣的差距。
這一刻,嚴肅整裝的禁軍也顧不上軍紀了,呼啦一下圍攏上來,每一雙驚喜的眼睛裡都充滿了匪夷所思的神色。
當然,他們不是驚喜他們的將軍,他們將軍射的那個帶點的圓圈毫無新意,他們已經看膩歪了。他們新奇的是木板上,那個用利箭射成的張牙舞爪的狼頭,狼頭惟妙惟肖,就像用筆畫上一樣。更為驚奇的是,所有利箭無一不穿透尺厚木板,剛好似有若無地露出箭尖。
其實看範鍙射的那面,狼頭更加逼真,如同用亮筆點著點,畫出來似的,與範鍙射的那個圓圈交叉,像是一隻勇猛的叢林狼在鑽箭圈。
再觀範鍙射的利箭深度,差異立顯。箭頭剛剛沒入木板兩寸深,而且有兩支箭頭只沒入寸深,大概這兩支是強弩之末,範鍙臂力將盡。
徐嵬眼睛盯著木板,臉色難看極了,細長的眼角一直在跳動。
他心裡明白,蕭雲邈不但膂力過人,可能在整個大周國境內就沒有對手,而且他的箭技精準度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
箭頭三菱形向上那菱齊唰唰朝北,都不帶向左右歪一毫,而且箭與箭之間的距離絕對不差分毫。
徐嵬自恃武學泰斗,不光連他難做到,其他泰斗也很難做到如此盡善盡美。沒有超乎尋常人的視力、膂力和箭技,絕難達到。
蕭雲邈射箭的時候,徐嵬的眼睛就沒離開王子的雙手和眼睛,他覺得蕭雲邈射箭視力超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倚靠的是聽力和感覺,他心裡想著箭矢最終擊中的那個目標,這支箭一定會落到那個點上,簡直詭譎得讓人無法呼吸,神都做不到的事情,眼前這個很不起眼的小子做到了,真的令人刮目相看。
其實,對徐嵬來說,他根本就不在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