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吩咐自己妹妹做事,搞那麼多讓人心煩意亂的繁文縟節幹嘛,不是純屬給自己添堵嘛。
“婉清,王府那麼多護衛、家丁、侍女和奴僕,幾年不穿淘汰下來的舊衣服不少,你給阿紫找一些,讓她帶回去。如果可能,讓錢郎中過去一趟,總不能因為沒錢治療,讓一個姑娘家成了瘸子吧!”
啊!他們是幽州王府的王子和郡主,阿紫臉色立時變了樣,嚇得雙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忙不迭地磕頭。
幽州王府在幽州地界如同皇宮,蕭王爺自然就如同皇帝,而王子和郡主也自然就相當於皇子和公主。
當然,王府上上下下並沒那麼想,可當地老百姓卻是這麼認為的。
“王子、郡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多收了你們的錢,我……我……這就還給你們。”
阿紫說著,從竹條筐底層翻出一個錢袋,裡面都是用蕭婉清給的那塊銀子兌換的花剩下的銅板,她把錢袋放在桌子上,起身拿著竹條筐就要離開。
“站住!”
蕭婉清板著面孔,喝住阿紫,然後手一伸拽住她的衣袖,把她拽坐在原先那個凳子上。
這頭,買雲吞麵的夥計轉身看見阿紫給蕭家兄妹跪地磕頭,口中稱呼“王子和郡主”,嚇得他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雙手捧著那塊銀片,渾身顫抖著,眼中露出懼色,適才眼中那抹得意之色蕩然無存。
四周邁單的、閒遊的、買東西的和要坐下來吃飯的民眾,看見這邊突然一個姑娘家和店老闆給兩位衣著華貴的年輕男女跪下磕頭,都把目光聚焦過來,想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你起來,”蕭雲邈瞪著那個夥計,夥計一臉蒙圈地望著他,害怕得就是不敢站起來,“你再不站起來,我讓護衛把你送進幽州府衙。”
夥計一聽,這才慌亂地站立起來,但還是雙手舉著那塊銀片,一臉誠惶誠恐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店老闆,我就把你看做是店老闆。吃飯給錢天經地義,你不收錢就是陷我們蕭家人於不仁不義之地。”蕭雲邈陡然間把眼睛一瞪,臉色唰地陰沉下來,面帶慍色,“怎麼,你想陷我們兄妹兩人於不仁不義之地嗎?”
夥計原本就心驚膽顫,再讓蕭雲邈這麼一嚇唬,臉上冷汗瞬間流淌下來,他一邊用空著的那隻粗糙手掌塗抹著額頭,一邊抽搐著嘴角連連說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那就趕緊收起銀兩,該幹嘛幹嘛去。”
“是是是。”
夥計唯唯諾諾著,躲到一邊煮麵去了。
那頭,蕭婉清把桌面上那個錢袋交到阿紫手中,示意她把錢袋趕緊藏起來,萬一讓哪個歹徒惦記上,那豈不成全了歹徒?
阿紫眼見蕭婉清不是虛情假意,一種前所未有的灼熱感覺從她心頭湧出,像悲傷那樣再次肆虐地衝擊著她的小小心房,便急忙收起錢袋,壓在竹條筐底部。
“你們貴為王子和郡主,我一個穿得破衣爛衫的鄉野村姑,怎麼能與你們同坐一桌?”
阿紫說著就要把碗端走,被蕭婉清伸手攔住。
“阿紫,我哥和我並沒有嫌棄你。你剛才沒聽到嘛,我哥還讓我把府裡的舊衣服攏一攏給你捎回去,還要給你姐找個好郎中治病,難道你就這麼忍心看著你姐的斷腿接不上?”
阿紫沉默了,把端起的碗緩慢地放下,看上去像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可她手拿箸子夾著細面往嘴裡塞,卻觸在了嘴唇上,她那個模樣又像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她的表情看上去很複雜。
當然在想姐姐的斷腿如能得到眼前王子和郡主的幫助,會很快康復。但如果沒有他們兩人的幫助,姐姐的斷腿萬難接上,因為她們家窮得在豆餅上煉油。
可他們兩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