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秀才吼回去。
“啪!”
驚堂木拍下,頓時整個大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把嘴閉上,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張德勤與方筠枝兩人。
知府大人騰地從椅子上站起,表情裡充滿了惱怒,他吹鬍子瞪眼盯了方筠枝一眼,稍後說道:“那麼,你現在把事情經過告訴本府,原原本本地告訴本府,老老實實地講。要知道欺騙本府可是滔天大罪,要杖十的。”
當方筠枝開始陳述事情始末時,知府大人安靜地聽著,並頻頻點著頭,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張德勤看。
方筠枝說的版本與張德勤說的大相徑庭,張德勤心裡沒底知府大人將採信誰的證言,他的臉色嚇得異常蒼白。
“你們兩人各執一詞,叫本府如何決斷?張德勤說的是一回事,而方筠枝說的卻完全是另一回事。”知府大人的眼睛來來回回地在兩人身上游移,“你們兩個人中一定有一個人撒謊!”
曹建文沉重地起身,望著男女兩名證人,一時猶豫不知道如何裁決是好。他看樣子恨不能立馬脫身,甩掉這個案子。
“知府大人,方筠枝出身青樓,撒謊是她的拿手技能,她的證詞不可採信。”李茂松急不可耐地跳了出來,“知府大人,周掌櫃的這才暴病幾天,方筠枝就飢渴難耐地找了這麼一個又黑又小的侏儒男人,說不定周掌櫃的就是他們兩人合謀害死的。”
周掌櫃的死,純屬意外,府衙司法參軍大人帶著手下,詳細勘查過現場。死雖是意外,但外力作用卻是人為造成的。蕭雲邈似乎不避諱,是他派人抓捕周清泉時出現的意外。
蕭雲邈去府衙說清楚了情況,周清泉是給趙睿下指令謀殺他的幕後黑手,並出示了從諸葛春廳堂裡搜出來的紙條和周清泉書寫的字型,兩者字型吻合,並得到了趙睿和諸葛春的證實。
幽州王府與幽州府衙門早已經結了的案子,你李茂松翻騰出來幹什麼?你腦子是不是真的讓驢踢壞了?曹建文很不滿意地瞪了瞪他。
眾人聽罷,把目光都投向方筠枝,議論紛紛,整個大堂像飛滿了蒼蠅似的,嗡嗡嚶嚶。
眾人心理不同,表情也不盡相同。
那段屈辱,方筠枝很不願意讓人提起,她感覺到了眾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重量,她眼裡噙著淚衝李茂松大喊道:“你無恥!”
然後,拔腳像一支利箭般跑出大堂。
狄利昂氣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他朝李茂松惡狠狠地詛咒道:“李茂松,如果我不死,我出去第一個就弄死你,我不會讓你胡說八道再害人。”
“知府大人,被告竟然在大堂公然威脅原告,應該施以杖刑懲戒。”李茂松用那隻好眼看了看狄利昂,然後看向知府大人,“張德勤是參加鄉試考取的秀才,而方筠枝則是風塵女子。大人,秀才的證詞自然可信程度要高於一個風塵女子。還請大人將被告押監待判。”
狄利昂無話可說,他只能怔怔地望著這個充滿了謊言的舉人,彷彿充耳不聞。他洩氣了,說什麼知府大人也不會信。
“被告,本府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是出現在張手美家那個店裡?你們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狄利昂沒有即刻回答,他想思考一下,這個問題回答起來的確很難,甚至有點難以啟口。
他現在跟方筠枝的關係的確有些微妙,儘管在別人眼裡那怎麼可能呢?可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瘋狂而奇怪的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只是兩人彼此都有那種感覺,而沒有把那層窗戶紙捅破,或許到了該突破的時候了。
憑自己的實力根本就鬥不過李茂松,更況且知府大人在處理這件事時,總是要考慮到同僚司法參軍大人的面子和感受。
如若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