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馬。
呂應裳眯眼一笑,忽然雙目怒睜,真氣泉湧,內力竟如排山倒海大舉來襲。高天威給這股內力一撞,險些跪倒下來,他叫苦連天,只能再次鼓盪丹田,把內勁逼了出來。呂應裳卻甚奸詐,一看這老賊拼老命了,便又鑽為龜縮之勢,把他的內勁全數卸到了地下。
高天威叫苦連天,一時不能攻、不能守,只能任憑內力傾瀉而出,不由內心悲怨交加:“呂應裳,高某八十多歲的人,與你無怨無仇,你何必這般加害於我?”
這世上最累人的兩件事,一是練內力,二是攥老本,兩者都是涓滴細流,看高天威省吃儉用一甲子,好容易攢下了棺材本,呂應裳卻硬生生將之倒入糞坑,要他老人家怎麼不傷心?
四下賓客進進出出,眾官差也是忙裡忙外,人人來到高天威身旁,眼看他狀極痛苦,莫不多看了幾眼,轉看呂應裳那邊,卻是好整以暇,逢人便笑,武功不知強過高天威千百倍。眾賓客有好心的,紛紛上前勸道:“若林,這老人家又矮又可憐,你何忍這般欺侮他?”
聽得此言,高天威真是氣炸了,一時怒從心中起,“你奶奶的賊王八,高某囂張一世,真當我紙糊的麼?今日便拼著功力全廢,也要讓你好看。”
霎時不顧一切,雙掌急推,竟將畢生蓄積的內力一次迸出,便拼著筋脈斷裂,淪為廢人,也要讓呂應裳死在當場。
眼看高天威惱羞成怒,竟然不要性命了。呂應裳的“拱橋”雖能卸力,卻也負不起整座泰山,三棍傑大驚之下,忙各出一掌,貼在呂應裳的背上,盼能分攤一些力道。高天成、高天業狂怒道:“幹什麼?想要以多欺少麼?”也是怕宗主吃虧了,忙搭出掌來,便來助高天威一臂之力。
場內七大高手運氣吐納,這廂呂應裳有三棍傑助陣,四人同心,那廂高天威有兩名師弟幫手,三人成虎。七人深深吐納,有的衣袍蘊力脹起,有的面上閃過濃烈殺氣,各憑畢生功力對決。海川子大驚道:“宋爵爺!你快來啊,有人要同歸於盡啦!”
宋公邁本在與賓客寒暄,豈料高天威與呂應裳閒話家常,雙方聊著聊著,竟然聊出人命來了,他急急趕來,便想以“神刀勁”隔開兩邊人馬,可雙方俱是當世精英,七人同時發功,除非是伍定遠的真龍體、寧不凡的無上劍,又有誰能將兩方高手一舉震住?
玉石俱焚的時刻到來,眼看七人各要重傷,忽然一隻手橫空搭來,恰恰隔於雙方人馬之間,但聽“嗤”的一聲輕響,兩邊真力宛如撞上了一堵高牆,跟著沸水似的內力反震回來,三棍傑腳步踉蹌,連退十來步,高天業、高天成更已一聲悶哼,摔跌在地,全場中只剩呂應裳、高天威兩人勉強站立,可在這股真力的撼動下,胸口卻也是氣血翻騰,久久不能寧定。
這股內勁前所未見,發功時宛如旭日東昇、光照大地,尋常內力與之相觸,全都如春雪消融,喪失殆盡,縱以高天威功力之深、呂應裳運氣之巧,卻也是難以抵敵。呂應裳又是惶恐、又是駭然,忙道:“這……這是什麼功夫?”
“武當……”腳步聲響起,聽得一人靜靜的道:“純陽功。”
第三章 天堂有路你不走
純陽功三字一出,全場一時譁然,要知武當純陽功號稱道家隱仙派第一內功,修行者三花俱頂、伍氣朝元,發功時明堂穴金光照耀,威力遠在太和功、松鶴心經之上。只是練法艱澀異常,張三丰身後早已失傳,卻又怎得重現江湖?
呂應裳滿心畏懼,不知元易是何時練成這等神功,他慢慢轉過頭去,眼裡沒見到元易,卻見了一位少年,高大英俊,揹負青鋒,看那柄劍長約四尺,正是武當三劍之一的紫清純陽劍。腰上另懸一把寶劍,卻是武當本門的最高符印太極真武劍。
太極真武劍、紫清純陽劍、太乙浮塵劍。這三口劍皆是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