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要是爹爹還在人世,我媳婦兒能替他披件衣衫,那該有多好。”便這麼一想,眼眶竟忍不住紅了。
那老者見伍定遠目不轉睛,盡是盯著自己與豔婷,便笑道:“兩個小孩好心腸,這般體貼老人家,對父母定也孝順。”
伍定遠聽他說出自己的心事,更是長嘆一聲,默然不語。
那老者向豔婷打量了幾眼,嘖嘖讚道:“好美麗的小姑娘,可對了婆家沒有?”
豔婷臉上一紅,道:“小女子年方十八,未得媒妁之言,師門之命,如何論及婚嫁。”
那老者哦了一聲,向伍定遠一指,笑道:“這條大漢生龍活虎,相貌堂堂,小丫頭老實說,你可曾偷偷喜歡人家?”
豔婷啐了一口,雙頰羞得火紅,急忙轉過頭去,不再言語了。
伍定遠聽那老者如此打趣,那是正中要害了。他心裡雖然歡喜,臉上可不能稍露心事。他微微一笑,拱手道:“這位老丈,咱們有大事要辦,沒時光與你多說,這就告辭了。”說著拉過豔婷,轉身走開。
那老者笑道:“別走得這麼急啊!咱們再多聊聊嘛!”
伍定遠見豔婷滿面羞紅,模樣可人,嘴角忍不住泛起微笑。兩人腳下漸漸加快,直往山上行去。
二人延道上山,伍定遠見路上別無賓客,也沒華山門人出來相迎,看來己經遲到了。便道:“看來咱們誤了時辰,這當口玉清觀大概開始行禮了。咱們得走快些。”說著攜了豔婷的手,運起輕功,順著山道奔上。
走出數里,那豔婷只低頭疾走,並不和自己說話。伍定遠見她垂首無語,心下有些擔憂:“看她這模樣,似乎有些不開心。莫非方才那老人的話已惹得她不快?”他一時猜想不透,卻又想不出什麼因頭閒扯聊天,只得加快腳步,免生尷尬。
兩人運起輕功,約莫半個時辰,已到北峰,伍定遠見遠處有座道觀,上書“玉清”二字,伍定遠心下一喜,正要進觀,忽見觀前空地擺了幾頂轎子,大批廠衛好手擠在門口,望之足有數百人之多,正是江充的人馬。
豔婷見了錦衣衛到來,自也駭然,顫聲道:“這些壞人又來了!”
伍定遠停下腳步,暗道:“這幫牛鬼蛇神怎地陰魂不散,這當口又來華山做啥?”
伍定遠打量半晌,此時己方高手雲集華山,靈定、靈真功力深厚,韋子壯、楊肅觀足智多謀,便連秦仲海、盧雲也都是身懷絕學之輩,如此人多勢眾,再加自己武功大進,看來只要與眾人會合,無論單打獨鬥,還是群毆兇殺,都是穩操勝卷。他盤算已定,便道:“姑娘莫慌,只要咱們進去此間,與大家碰面了,那就什麼也不怕啦!”
豔婷面露憂色,道:“可門口全是錦衣衛的人,咱們要怎麼進去?”
伍定遠道:“這節倒不必擔憂,看伍大哥的。”伍定遠自來行事周密,區區繞道入廳這等小事,如何難得倒他?當下拉著豔婷,便從山邊小徑繞到觀後,尋找入廳道路。
走到觀後空地,見了一堵高高的圍牆,想來翻過牆頭,便能進觀,伍定遠正要飛身躍過,忽聽一人笑道:“啊呀!怎麼這般巧哪!又遇上你們兩位好心人啦!”
伍定遠聽這聲音好熟,連忙轉頭去看,只見一名老者緩步行來,卻是山道邊遇上的那名老人。只見他笑容可掬,身上還穿著伍定遠的外袍,模樣甚是和藹可親。
豔婷向那老者一福,笑道:“又見到老先生了。咱們可真有緣啊。”
那老者笑道:“有緣千里來相會,看咱們這麼有緣,下輩子定會一塊兒搭船渡河啦!”所謂“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聽那老人的說話,自是以此打趣了。
他說著說,上下打量伍定遠與豔婷,笑道:“你們兩人又在這兒幹什麼?可是要修那共枕眠的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