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入門內,只見那密室蓋在地下深處,當是秦家滿門用來躲避災厄之處,秦仲海知道那神秘人物即將現身,心下焦急,腳步不自覺地放快,想道:“這傢伙先是跑到仁智殿搞上妃子,後來又給劉敬藏了起來,這人到底是誰?難道也是個姓秦的麼?”想起或有親人在世,更是喜悅不定。
走過階梯,眼前又是一座鐵門,門上生滿鐵鏽,卻不見什麼鎖孔鐵鏈,秦仲海深深吸了口氣,想道:“只要我推開鐵門,便可以看到那人了。”他吞了口唾沫,頭怦怦亂跳,好似自己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要去見夢中情人一般。秦仲海呸了兩聲,暗罵自己不成氣候,霎時粗暴性起,舉腳一踢,將鐵門踹了開來。
碰地一響,鐵門撞在牆上,那密室中卻是空無一人,只餘下一張棉被,幾個碗盆。
秦仲海心下一驚,暗道:“有人先我一步,把人帶走了!”他心念急轉,卻又猜不透怎麼回事,看這局面,只能先回宮裡,之後再行定奪了。
秦仲海將鐵門掩上,朝梯上走去。行過暗門,他將機關鎖起,跟著轉身走出。
霎時之間,他張大了嘴,全然不能置信眼前的景象!
一代奸臣江充正自冷冷地看著他,身旁站著百來名火槍手,京城好手全數雲集。
秦仲海知道事機敗露,他虎吼一聲,拔刀出鞘,便要斬殺這名奸臣,鋼刀才一舉起,數十柄刀槍指住了他全身要害,跟著背後大力壓下,將他按倒在地,手上鋼刀已被搶過。
秦仲海自知無幸,緩緩地閉上了眼。
第六章 縱使相逢應不識
自伍定遠離去後,盧雲便自專心整治州政,他有顧倩兮幫著打點內外,凡事自能駕輕就熟,一連數月,都在審訊斷案,處置民訟,眾百姓見他廉明公正,從無收受賄賂的惡行,心中自然敬服。閒暇時盧雲又命人加築水壩工事,在婁江畔灌溉水利,更使百姓感激稱道。
秋去冬來,轉眼便入臘月,這一個半月間,顧家已送來幾回家書,都在詢問顧倩兮的近況,顧倩兮怕爹孃生氣,竟是不敢回信,反倒盧雲修書一封,向顧嗣源頻頻致歉,就怕未來岳丈不能原諒愛女離家出走,到時他若要提親求婚,不免大費周章,又要給二姨娘百般滋擾。
這日已到臘月初一,依著朝廷往例,盧雲便要返京述職,於大年初一百官迎春之時,向皇帝稟明政務細節。家丁收拾了家當印信,足足坐了兩輛大車,鞏志一路送到城外,臨行前盧雲細細吩咐州政,反覆交代鞏志打理,這才放心啟程。
下來時僅在九月,回程卻已是臘月時分,天氣早已寒冷異常,不時落下鵝毛般的大雪,越往北走,氣候越寒,一行人探看車外,只見漫山遍野都是白茫茫一片,只是天地雖寒,但車裡卻是和暖如春,反增添了好些溫馨之意。
行出十來日,已入河北省境,盧雲回思長洲數月生活,彷彿便是人間天堂,他一生顛沛流離,得中狀元,苦盡甘來,滋味自是加倍甜美,他望著愛侶,問道:“倩兮,下回我再來長洲,你還會隨我一塊同行麼?”顧倩兮微笑道:“你想讓爹爹趕我出門麼?”
盧雲笑道:“你這樣一個千伶百俐的乖女兒,顧伯伯怎捨得趕你走?”顧倩號嘆道:“我此番離家出走,爹爹定是氣壞了。可別打死我才好。”她久不見父母雙親,自是心裡掛記,但想起見面時少不得一陣捱罵,卻又有些擔心。
盧雲握住顧倩兮的小手,柔聲道:“你別怕,你若要捱打,我一定陪你。”
顧倩兮笑道:“這是你說的,可不許賴。”盧雲神色鄭重,道:“我此次回京,便要向顧伯伯提親。只要他老人家恩准,下回你來長洲,便是我盧雲的妻子了。”顧倩兮聽他說得直接,登時又羞又喜,啐道:“你好不害臊,我非嫁你不可嗎?”
盧雲笑道:“父母之命